我当时就:……
踏马的,虽然我早就料到事情大概不会那么顺利,但是老板跑路这点我还是没有想过。
果然现实比小说还要魔幻。
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让律师继续跟进这件事,叫警察什么时候抓到前老板,立刻通知我。
好在,除却这件糟心的事,其他的一切顺利。
我的牧场人渐渐多了起来。盛内两兄弟不愧他们的名头,简直就是牧场届的交际花!他们找到了差不多八个很靠谱的人过来打杂工,像是清理马房,割草等事情。而且,据说已经有三四个牧场老板过来参观我们牧场了,都是周边的那些邻居,搞好关系还是挺有帮助的。
我也觉得很神奇了,一匹马都没有的牧场,那些老板过来参观后,居然还说什么‘很不错’,‘未来可期’啥的。
这话说出来他们自己信么?
但不管怎样,我的牧场渐渐开始走上正轨了。
现在还差点时间,等到六七月,就有很多马的拍卖会,像是一岁育成马,两岁马,现役赛马,母马,种马,等等等等,都能够买回来,到时候我的牧场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牧场了。
盛内真太郎一提起这个就特别兴奋。他说真正的好马通常早早就内部定下来,不会进入拍卖场,所以自告奋勇说会去跟那些他认识的大牧场多打好关系,看看有没有能够让我们捡漏的好马。
我虽然没报太大的希望,但还是鼓励他去了,并且跟真太郎说好,要是买回来的马不错,给他奖金。
一听有奖金,盛内真太郎更加有动力了。
我还是比较欣慰的,员工肯干活,总是好事。对于这种努力的员工,我一向很大方,毕竟想要马儿跑,总得给马儿吃草,你说是不。
相比起盛内真太郎,双胞胎的另一位,盛内光二郎就很郁闷了。
他总是一脸幽怨地看着我,好像在说你这个死人,怎么牧场里一匹现役赛马都没有。
光二郎认识很多骑手,甚至包括那些已经在中央赛马届驰骋二三十年的巨星骑手,带出过非常多匹名马的那种。但是,不论光二郎再怎么认识这些人,我的小马也没那么快出道啊,所以他有一身力气没处使,只能每天扫扫地的样子。
虽然这一对双胞胎会来我的牧场工作,有他们不想被富婆包/养的因素在内,但是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到那个富婆过来闹事。
话说回我的小马,它跟着盛内治去了落山育成牧场,听说在两周后完成了脱敏训练,比一般的马进度慢一些,但是我已经很满意了。
不过,既然开始了正式的训练,这就代表我的小马已经要走上赛马这条道路了。就像所有出道的艺人都要有一个称呼一样,我的小马,也该有一个名字了。
当盛内治打电话跟我提起这一点时,我一阵恍惚。
是啊,我总不可能一直小马小马地这样叫它。
所以,该叫什么好?
我犯了难,我可一向是起名废,当初在一些兽医院实习轮转的时候,我不管遇到了什么动物,都是直接称呼它们的品种。
像是当初有一只得肿瘤的史宾格,明明人家有名字,我愣是记不住,总是史宾格,史宾格这样地叫它。
导致这狗从来都不鸟我。
假如那些动物没有品种,我就‘猫儿’,‘狗儿’地这么叫。
但是显然,我的小马可不能这样。
它以后驰骋赛场,且不说成绩怎么样,起码得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我拿出我自学会打字后就再也没必要使用的字典,里面有汉字的那种,然后翻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吧。
我选出了不少很好听的音。
比如说,光(hikari),ひかり
又比如说,翼(tubasa),そうた
当然,还有那种超俗的名字,像是‘追风’、‘闪电’啥的。
想来想去,也没有下定决心,直到有一天我躺在东京家里的床上,从梦中醒来,眼前还残留着我第一天来到牧场的场景,空荡的建筑、成堆的垃圾、还有躲在垃圾后面,小心看向我的小马。
我想,既然它当时被绳子拴着,差点饿死,那我就祝它能够拥有一匹马最热爱的东西。
自由
愿我的小马能够畅跑在赛场上,超越身体的极限、快过所有的对手,成为那匹只能让它们看到背影的、永远都追不上的自由之马。
然后,再结合我姓氏的后一半,也就是我牧场的名字,大原。
大原自由(きた じゆう),就决定是你了!
我从床上蹦起来,甚至差点踩到我爱猫出前一丁的尾巴,它气急败坏地抓了我一把。
我懒得跟一只猫计较,拿起电话就给盛内治拨去。
“喂?”
话筒里传来鼻音浓厚的声音,我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布谷钟。
啊,才四点。
我顿时心虚,“治啊,我打扰你睡觉了吗?”
话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多半是盛内治从床上坐起来了,声音听起来稍微精神了点。
“北原先生,早安。不用担心,本来就该起床了。”
我诧异,“你平时起的这么早?”
“调/教师就是得起这么早啊,马儿的训练从早上六点开始,在那之前还有很多准备工作呢。”
“这也太早了吧!”
“那是因为要赶在太阳高升前结束训练啊,不然夏天本来就气温高,马会中暑的。”
“这样。”我咋舌,看来调/教师这份工作也很辛苦啊,这样我给盛内治四十万的月薪是不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