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非凡,经年易逝。
后来,叶忘忧跟傅辰砂从民政局出来时,忆起这一段往事,心中懊悔,道:“没想到,我就是那个倒霉鬼……”
*
浴室传来水声,叶忘忧围着浴巾,在酒店内转悠,寻找她昨晚的衣服。
找了半天,终于在床脚摸索出她的黑色蕾丝文胸,叶忘忧拍了拍上面看不见的灰尘,脑海中浮现少年安静乖巧的模样,原先一双充满阴鸷戾气的鹰眸,在他抿着嘴,巴巴望着你的时候,鎏光闪烁,水润通透,被这么一双没有防备的眼眸凝着,任谁都把握不住。
短短的五年间,傅辰砂经历了什么?
她突然有点不明白这人的变化——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还有两幅面孔不成?
陷入沉思中,身后传来特意放轻的脚步,一具温热沾染湿气的身躯从后边贴上来,贴心的为她扣好文胸的扣子,扣子扣好后,傅辰砂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温声问:“姐姐,你在想些什么呢?”
炙热的气息迎面扑来,叶忘忧耳尖微红,身子僵住,嗅见他身上柠檬草混合牛奶香味的沐浴露气息,脑子宕机,下意识的说:“想你……”话一出口,恍然觉得不妥,面颊微烧,干脆抿着嘴,少说话少错。
傅辰砂低低的笑了笑,胸腔微震,他笑容纯净无害:“我好高兴,姐姐开始在乎我了。”
叶忘忧心中有些微妙,她转过身,双手抵在对方的胸前,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垂眸说:“那个……叫我忘忧好了。”
她推开对方,往后退了退,有些不自在的穿衣服。
傅辰砂仍然是笑,笑得一双眼圆溜溜的,气息纯净,他嘟着嘴喊:“忘忧姐姐。”
“不要看我了,转过去。”她的语气算不上和善。
“好。”他干脆利落的转过身去,叶忘忧换好衣服睨了他的背影一眼,睨见他的侧脸,他冷下脸不笑的时候唤醒她五年前对傅辰砂疏离冷漠的印象,面庞模糊了,那股子桀骜的气息,宛若一杯浓稠的烈酒,熏得人眼眶微红,退避三舍。
他低着头抿着嘴,面无表情的拿手机发信息。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扔了手机在床上,十分自然的捡起床沿的衣服,一把扯下浴巾,开始换衣服。
对方背对着她,叶忘忧没了压迫,仔仔细细的欣赏了一下对方充满活力、年轻的□□,她不由得想,不知道傅英衣服下是不是也如他四叔这般?
“忘忧姐姐看够了吗?”傅辰砂换好衣服,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套在他的身上总有种富家公子的矜贵,他迈着一双笔挺的长腿朝她走来,同她说话时,尾音不自觉的有点温柔的奶气。
叶忘忧屏住呼吸。
“好看吗?”他问。
叶忘忧低下头,脸颊微烫,嗫嚅:“还、还不赖,屁股,挺翘的。”
傅辰砂又露出那种纯良无害的笑容,叶忘忧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有点疑惑,他是怎么样笑得这么干净纯粹的,黑得纯粹的眸底倒映她娇艳的模样,仿佛有星光在眼底流动,看着她的眼神专注、认真,认真到让她恐慌。
这么炙热,充满爱意的眼神,让人……胆战心惊。
傅辰砂作为长辈,要去参加侄子傅英的婚礼。
傅英没有给叶忘忧发喜帖,他的喜帖几乎发完了她的好友圈,连于白陶都收到了喜帖,独独遗忘了她。
——这个混蛋,叶忘忧在心底骂他。
傅辰砂问她想去参加婚礼吗?
叶忘忧抬眸,目光坚定,唇角露出客气的浅笑,说:“想。”
她要去,这种场合怎么能缺少她呢。
参加婚宴的话,时间有点晚了。
坐在傅家派来接傅辰砂的揽胜上,傅辰砂和叶忘忧坐在后座,叶忘忧和他隔了一些距离,有些拘束。
参加婚宴的话,怎么可以没有礼服,眼下傅辰砂正带着她去挑选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