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忘忧这话,他的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想藏都藏不住,只得又低了低头。
烫伤膏抹在烫伤的伤口上,药膏散发一股子糖果的味道,擦在伤口处冰冰凉凉的,十分舒坦。
叶忘忧看着认真为她搽药的傅辰砂,心中好似吃了一颗清凉的薄荷糖,沁得人心冰冰凉凉,欢喜不已。
她在心中重新给傅辰砂估分,如果说五年前的傅辰砂只可以靠着一张俊美的皮囊勉强打个及格分的话,现在的他是七十分,剩下的三十分看她的心情增减。
傅辰砂身上的岩兰草蓝衫香水断断续续传来,诱人得很。
“其实……我脚,也受伤了。”叶忘忧有些难以启齿,他们好像没熟到那地步吧?
傅辰砂抬眸望她,一双眼,黑得纯粹,裹挟着危险的气息,叶忘忧想起五年前的事,在心中大呼“糟糕”。
“是吗?我看看。”
傅辰砂轻而易举的把叶忘忧拦腰抬起,放在梳妆台上,她穿着细高跟的脚放在了方才坐下的凳子上,黑色高开叉的鱼尾裙的裙摆垂在一旁,露出一大截纤长白皙的美腿。
气氛有些暧昧,空气凝滞,温度上升。
傅辰砂单膝跪地,捧起她的脚,一脸虔诚的问:“是这只吗?”
白嫩的脚背上落下了几点淡红,宛若雪地绽梅。
“嗯。”忘忧点头,撑在桌上的小手有些紧张的往回缩。
傅辰砂一脸凝重的解开她细高跟的鞋带,抬眸时,温声说:“等一下我。”
“嗯。”忘忧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软。
傅辰砂去厕所用水打湿了他的手帕,没一会他拿着湿手帕回来。
将忘忧的脚捧起,他用湿手帕擦拭了她白嫩的脚背,湿漉感让忘忧本能的缩了缩脚,被他一把抓住。
“不要动”,他命令着,忘忧真的不敢再动,她垂眸看着傅辰砂认真为她上药的模样,一时间有些走神。
傅英赶过来时,便见行为一向乖张不逊的四叔像是对待珍宝似的捧着叶忘忧白嫩诱人的脚丫,小心翼翼的给对方上药,叶忘忧垂眸,满目柔情,两人之间气氛暧昧。
他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有一年冬天的圣诞节,彼时,他分手不久,叶忘忧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约了他看电影,电影结束后已是深宵,两人走在行人稀疏的街道上,小丫头从台阶上跳下来,一个不小心扭了脚。他搀扶着她,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她苦着脸说“好痛”,他不为所动,去便利店买了消肿的喷剂回来,冷着脸给她喷了药,恰逢前女友打电话给他,他只得与忘忧告别,先行离开。
至于叶忘忧是怎么回家的,那时候的傅英一心扑在和前女友复合的道路上,根本无心关心她。
他看着她和四叔亲密无间,气氛旖旎,一向犹如死水的心尖泛起了丝丝涟漪,像是扔入了一粒小石子,涟漪渐渐扩大,一丝不可察觉的陌生情感蔓上心头。
傅英一直知道叶忘忧是美人,她美得明艳动人,像是一朵玫瑰,玫瑰都是带刺的,采摘不注意,就会伤到自己。
“疼吗?”傅辰砂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
“疼。”叶忘忧说。
其实,早就不太疼了。
“乖,给你吹吹。”傅辰砂说:“吹吹就不疼了。”
他像哄小孩一样,帮她吹伤口,暖暖的气息洒落脚背,她瑟缩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圈微红。
“我们家忘忧人美心善,傅英他老婆一定是嫉妒你,怕你把她老公抢走,端杯茶都端不好,这么久了,还不懂得来跟长辈道歉,也不知傅英什么眼光,没规矩。”
叶忘忧被他的话语逗乐,思起一些往事引起的悲伤立马被吹得烟消云散。
她正乐着,抬眼时,突然撞入了一双冰冷幽深的瞳眸里,冷得她瑟缩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说:“傅英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