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三竿,
虎牢关,董卓堪堪起身,睡眼惺忪的坐在榻旁,口中习惯性的吩咐洗漱更衣。
半晌也不见个婢女进来,这才想起身在何处。
“晦气!”
董卓随手拾起件锦袍披在身,打着哈欠来到了关头。
除他之外的一应大将早在那里守着。
李儒还在不厌其烦的交代着什么。
“文优。”
李儒听见董卓声音,立马换一副小心的笑脸,小跑过来:“相国醒了?关风大何必亲跑一趟,若有事差人吩咐声便可。”
“这叫什么话?早年咱也跨得骏马张得硬弓,哪如你说的这般金贵。”
李儒下打量董卓发了福的身形陷入无语。
早年...
那起码也是五年前的事了。
至于现在的董卓,吃饭要用银器盛,歇息要有侍者扇风,睡觉要有美人侍寝。
他能呆在虎牢关稳定军心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安逸日子过久了的人,哪还提得动刀。
“文优,咱来就是想问问你,依你之见,这帮乱臣贼子还有多久退军。”
就知道!
这才几日,便已经开始嫌弃虎牢关简陋。
要知道寻常诸侯的政事堂都没虎牢关董卓的临时大帐奢华。
就算如此,他还是倦怠了!
“相国,我等虽据雄关小胜几场,然乱军实力犹存,一决高下之前,他们是不会撤军的。”
“那便快些打,出关打,拖拖拉拉的一点都不爽利。”
“万不可出关!”李儒引董卓至城垛边,遥指盟军大营:“相国请看,乱军以木城铸营,多置拒马栏,我军骑兵根本冲不起来,若放弃虎牢关之险贸然出战,则攻守易势,必死伤惨重啊!”
董卓不耐摆手:“行,作战之事咱不问了,你想个辙,快些结束此战。”
“......”
董卓转身下关,他的每一句话都传到了将军们的耳中。
有主如此,还打个什么劲的仗?
反正在他的眼中永远看不到部下效死,看不到战事汹涌。
其实这事早有苗头,当初董卓是怎么咒骂华雄的?
不管怎么着,华雄搦战身死,也是为了扬西凉军威。到头来人没了不算,还要落下个‘蠢货’,‘死有余辜’的骂名。
大环境如此,人人皆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反正无功照样升官发财,一旦丢了性命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