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当皇帝时就是个傀儡,什么事都得听董卓的,现在情况好点,分明是不知如何行使帝王权力了。
真要封了袁尚骠骑将军,那么身为袁尚之父,讨贼的诸侯军盟主袁绍该封什么?
洛阳聚集的那些军阀怎么封?
还不把这些带兵的全得罪个遍...
刘协不以为然的望向领头的王允:“司徒觉得有何不妥?”
“陛下有所不知,袁本初三子今方十四,还未及冠,如何登此高位?”
“若陛下有意恩赏,不若等攻下荥阳后,召集讨贼一众有功,一并封赏。”
刘协思索一番:“也可,但朕要袁卿坐着。”
王允老脸一黑。
就这么简单个要求,有必要来就骠骑将军吗?
小皇帝明显有点放飞自我了。
不一会,宫人在左手位末席再添一席,袁尚便挨着刘备坐下。
一场朝会下来,袁尚总算是见识到了朝廷的效率。
一帮不懂兵事的老大人在帐中吵得面红耳赤,
光是攻克荥阳的预案就提出十多个。
一午时间过完,凉人都快自行推平荥阳城了,他们所谓的攻城预案都没确定下来。
而真正带过兵打过仗的袁、曹、刘就坐在那,
愣是没个人问一句他们的意见。
就离谱。
如此腐朽、臃肿的内部结构,还能支撑大汉这么多年未亡,不得不说是个历史学奇迹。
就在袁尚昏昏欲睡之际,旁边刘备又凑了过来。
“小将军?”
“玄德公这是什么称呼...如蒙不弃,唤我表字便可。”
“那备便托大唤你一声显甫了。”
“善。”
“敢问显甫有何破城良策?”
“不需要良策,等城破,我们跟在凉人后面进城就行了。再请天子一道赦免诏书,城中的凉人不会再跟我们开战的。”
“显甫是说,城外的凉军一定打得下荥阳?”
“这是当然,玄德公忘了,守城的也是凉人,他们本属一军,现在却要将刀兵对向昔日同僚,而他们只要打开城门,明明可以放对方一条生路,你说这样的一场备受良心煎熬的仗,能打得赢吗?”
“听显甫一席话,局势豁然开朗,备拜谢。”刘备根本不顾辈分,顺势作揖。
就袁尚本人而言,其实并不讨厌刘备,这个人谦卑大度,还有种近乎迂腐的宽仁。
先前同为盟军时袁尚接连算计了他两次,可他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套近乎,可见气度远非常人可比。
历史负刘备的人很多,但刘备负过的人几乎没有。当然,他老婆不算。
就刘备的前半生而言,
起码在他收获卧龙诸葛之前,都属于人畜无害阶段。
至于前世盛行的刘备伪君子说,那就属于无稽之谈了。
滚滚红尘,哪有完人?
每个人都有形形色色的面具,也就是所谓的人设。
只要人设不塌,那么就可以给人定性。
如果硬要信奉阴谋论,哪个人心里还能没点见不得光的隐秘?
纵观刘备之一生,唯一一个称不黑点的黑点,恐怕只有在益州问题,那时刘备的野心第一次压过了他所信奉的道义。
就这种人,哪怕注定要成为敌人,也很难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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