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别院, 沈星河便看到远方沙丘中,有一群黑点正急速向此方奔来。
神识一扫,才发现那竟是一群实力等同筑基的灵兽沙狼,头狼也才金丹。
沈星河立刻放出元婴威压, 警告那些沙狼不要再靠近此处。
下一刻, 那些沙狼果然停了下来, 开始在原地踟蹰,紧接着焦躁地踱来踱去, 幽蓝狼眸却仍遥遥望着这边。
沈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它们,在神魂中问君伏, 那些沙狼是怎么回事?】
我明明已在此设下隐匿阵法,按理说就算它们从此地经过,也绝不可能察觉此处有东西。】
君伏沉默片刻, 才道,那阵法拦不住气味。】
沈星河闻言,立刻低头嗅了嗅身上,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而且, 就算他身上真有什么味道,也不可能吸引来这么多沙狼。
吸引鸟类还差不多。
师尊的话就更不可能了。
他的小青鸾分身至今还贴在师尊身上呢, 除了师尊身上一直有的淡淡幽香外, 根本没闻到任何异常的味道。
所以,也不可能是师尊。
然而没过多久,沈星河便发现,除沙狼外,沙狐、沙蝎、沙隼、沙蛇等灵兽也逐渐现出身影。
它们的目标也和沙狼一样,明显都是这里。
沈星河见状,顿时皱起眉头, 再次放出元婴威压,同时呵斥那些鸟儿不许靠近。
那群沙隼闻声,委屈地“嗷嗷”叫了几声,沈星河能听出,它们也在说什么这边的味道好闻。
知道那些鸟儿不可能撒谎,沈星河顿了顿,又检查了一遍别院外的隐匿阵法,这才折回别院中看了看。
找了一圈他也没发现有什么气味特殊的灵草,最后干脆把整个别院里的花花草草都拔光光,之后才又出了别院。
然而只这一会儿工夫,那些灵兽便已全数围到了别院外。
更离谱的是,它们竟像集体陷入发情期,沈星河一出去,就看到那些灵兽已三三两两滚作一团,沙隼也都叠起了罗汉。
原本寂静的荒漠,顿时热闹起来。
沈星河:…………
就离了个大谱!
沈星河看了看高高挂在苍穹的圆月,这才想起来,每年七月十五,这崇光界的动物确实会十分躁动,也是交配繁殖的旺季。
这是动物的本能,他管不了。
但!
尼玛这跑他和师尊的别院外来发情算怎么回事儿啊?!
偏那些动物又没攻击他,沈星河也不好直接把它们剁了。
只能用御风诀把那群胡来的家伙集体掀走,而后一脸无语地继续守在别院外。
然而没过多久,沈星河便又迎来新一批发情的动物们。
这次他干脆直接把它们吹飞出去,连一丝靠近的余地都不给那些动物。
那些动物便都散落在远处,以天为盖地为庐,疯狂地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
嘤嘤嗷嗷嘶嘶的声音此起彼伏,把沈星河都听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星河的神色忽然一凛。
目光定定落在远处一个不高的沙丘上,沈星河手中忽然现出“绝欲”长刀,对那沙丘处低喝一声,“出来!”
沙丘后很快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现出一个身着橙红流仙裙,领口点缀狐毛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长得极美,身姿曼妙,一双狭长绿眸柔媚异常,于月夜下闪着蛊惑人心的幽光。
沈星河听她柔柔弱弱地道,“小郎君,你轻点声,你吓到奴家了。”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头,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一个出窍期,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柔弱?”
那女子闻言,只轻轻叹息一声,“你这小郎君,怎地这般不解风情?”
说完,那女子眨眼便飞到沈星河身前,微微放出一丝出窍威压,涂了朱红蔻丹的指甲直奔沈星河蒙在脸上的黑布,“小郎君,快让奴家看看你的脸。”
沈星河眼中却一丝恐惧都没有,“绝欲”刀没有半分迟滞,径直怼到那女人的手上,同时放出金红火焰。
那女子顿时被烫得嗷一声,立刻退出十数米,把着火的手埋进沙子里,这才终于眯眼打量起沈星河。
不应当呀!
那女子想。
之前她在远处探查时,明明看出这小郎君只有元婴期。
在她出窍期的威压下,这小郎君明明只有任她捏扁揉圆的份,按理说应该连动都动不了。
这一细细打量,女子才发现,那手执长刀,身着黑衣的小郎君,浑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就连脸上都只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黑眸。
那女子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啊”了一声。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沈星河,忽然一笑,问道,“小郎君,今夜在那无名城中,伤了炎照长老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说完,也不管沈星河是何反应,那女子忽然扭了扭腰身,对沈星河抛了个媚眼,“炎照长老可是出窍中期,小郎君你好坏明明实力那么强,为何偏要装作元婴期?”
“难道,也是想骗如奴家这般单纯柔弱的女子吗?”
这似乎是个极擅长撒娇的女子,偏她长得又极美,若是一般男子见到她这风情万种的模样,或许早已心软。
沈星河却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忽然在神魂中幽幽问君伏,我之前向师尊撒娇的时候,不会也这么黏黏糊糊的吧?】
君伏很快回道,没有。】
在君伏看来,沈星河与那矫揉造作的女子完全不同。
沈星河闻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并未放松一丝警惕。
只沉声对那女子道,“阁下若无事,还请离开!”
那女子却显然并不是碰巧出现在此处。
听到沈星河驱逐意味明显的话,那女子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惊讶,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男人不吃她这套。
但她紧接着又想起什么,很快轻笑一声,又娇娇柔柔地道,“小郎君,奴家听闻,今夜曾有人擅闯无名城。”
沈星河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就见那女子又轻“啊”了一声,言笑晏晏对沈星河道,“小郎君,你千万别误会,奴家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更不是想为那炎照长老报仇。”
“真说起来,还得感谢小郎君伤了那炎照,不然今夜,我等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攻进那无名城。”
沈星河微微挑眉,心中暗暗记下这件事,打算等解决完这女子再去查查无名城出了什么事。
那女子很快又道,“不知小郎君,今夜自无名城,偷出了个什么宝贝?”
说着,那女子忽然闭上眼睛,享受似的嗅了嗅夜风中的味道,脸上渐渐漫上一丝奇异的红晕。
只见她扭了扭身子,一双绿眸已亮起幽幽莹光,对沈星河道,“小郎君,这味道实在太夺人心魄。”
“奴家活了近千年,还从未闻到过如此令人心旌摇曳的香气。”
“你就告诉奴家,那是什么,好不好嘛。”
说着,那女子便又摇曳生姿地向沈星河靠来。
沈星河面无表情地劈出一刀。
被那女子迅速躲过。
沈星河再次警告,“若再靠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女子却轻轻叹息一声,“这香气可比我狐族的媚香更胜一筹,今夜若不能得到,奴家此生都会不甘心呢。”
说着,那女子身后忽然现出五条毛茸茸的尾巴,脚下的白沙也迅速震颤起来。
“既然小郎君如此不识趣,奴家便亲自来取。”
话音刚落,沈星河脚下的沙地突地陷落!
沈星河立刻掐了个御风诀飞至半空,又回头看了眼别院。
在发现别院仍被法阵牢牢护着,并未出现任何问题后,沈星河这才握紧长刀,神色冷冽迎上那出窍的狐妖。
那狐妖虽才出窍初期,却身负土灵根,有沙土的地方完全是她的主场。
她对这金乌大漠似乎也十分熟悉,完全不与沈星河硬刚,只滑不溜丢地在那沙土中神出鬼没。
毛茸茸的尾巴还时不时往沈星河身上试探。
一会儿蹭下沈星河衣摆,一会儿又想往沈星河胸口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