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崔医女熬的?”傅挽挽惊讶了,心中不免酸溜溜的。
上回姨母还说崔雅宁为人偏执,这回怎么让她给自己调配汤药了?
莫非,这崔雅宁已经讨了夫君的欢心?
小沈氏没留意到傅挽挽的表情,只道:“嗯,她替你开了药方,又为写了个汤水方子,你别担心,汤药用的材料都是公府里现有的,没叫外人经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挽挽怏怏道,“我只是没想到是崔医女救了我。”
“不是她,今日为你解毒的是李修元李大人。”
这回傅挽挽更惊讶了:“我中毒了?”
小沈氏脸上的喜色稍退,叹道:“是啊,今日侯府出了大事,除你之外,还有五条人命。”
“五条人命?”
小沈氏点头:“你别担心,如今顺天府和大理寺都在查案,卫卫和李修元也在查,星飏也派人了,想来那凶手是逃不掉的。”
傅挽挽惊魂未定。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中毒了,中毒前的回忆,也停留在凉亭那时候,当时只天旋地转,最后清醒的刹那,还以为自己中暑了,居然是中毒?
“挽挽,你在想什么?”小沈氏问。
傅挽挽喃喃道:“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的,我自己真是一点都没察觉。谁对我下的毒?查出来了吗?”
“官府还在查。”小沈氏又道,“卫卫原说让你的奶娘来听涛轩照顾你,方才人都送过来了,星飏觉得奶娘年纪太大,留在听涛轩多有不便,便给了些赏银打发回去了。”
“哦。”
提到奶娘,傅挽挽心里挺愧疚的。奶娘原是在侯府有体面的老家人,因着被她牵连,叫傅卫卫撵了出去。
她年纪大了,傅挽挽的确希望她安享晚年,别在听涛轩里劳碌。
“星飏从国公府的旧人里找了个叫驭香来伺候你,方才我来的时候,她正给你擦身,瞧着是个能干的。”
傅挽挽身上酸痛着,精神也不大好,小沈氏说什么,她只能嗯哦应着。
原以为小沈氏见她这样,会见好就收,打道回府,好叫她躺下静养。
平常觉得小沈氏挺通情达理的,也不知道怎么地,今日小沈氏好像兴致高涨,一直说个不停。
傅挽挽有些不解,明明她中毒了、伤得这样重,三婶怎么高兴成这样?
听着她的絮叨,傅挽挽忍不住道:“姨母今儿遇着什么喜事了吗?”
她这话其实说得不大客气,甚至带着些恼意。
可不是么,她一个刚刚解毒的虚弱病人,姨母这样喜气洋洋,是姨母不对。
小沈氏听着她这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笑望着她:“我不是幸灾乐祸,我呀,是为你和星飏高兴。”
傅挽挽还是不解。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姨母说的是什么事?”
小沈氏握着傅挽挽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你这次中的毒很邪门,解药是一味媚药。”
“什么?”傅挽挽几乎惊掉了下巴,“那我?”昏迷过去的时候,她的确做了个梦,但梦境不甚清晰,然而此刻小沈氏这么一说,好多断断续续的回忆拼凑了起来。
她记得她和一个男子耳鬓厮磨,相拥相缠。
可是那男子坏得狠,老是推开她,最后还把她捆了起来。
眼看着傅挽挽嘟起嘴,小沈氏笑道:“想起了什么?”
傅挽挽见她笑得意味深长,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什么,见小沈氏笑而不语,试探着问:“我中毒之后,是跟公爷在一起么?”
小沈氏颔首。
“那……”傅挽挽想起了越来越多的情景,那些事都是真的?
脸庞越来越烫,她羞得捂住脸颊,脸颊比掌心烫多了。
转过脸,便见自己那件湖绿色肚兜扔在榻边,记忆中,还是自己解下来扔过去的。
她下意识地拉开被子,往里一瞧。
顿时更慌了。
她素来都为自己的莹白雪肌自得,但现在,莹白之间,赫然多了星星点点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