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你带娇娇来干什么?卢国北你是疯了吗?”二姑尖叫。
“我疯了?你说笑吧,咱们这些人里,好像就你最疯。”三姑意味深长的冷笑,然后语速飞快的又接。
“昨晚你说,这些事只有姓卢的能商量,那娇娇难道不姓卢吗?我带她来,我错了?”
“爸,我错了吗?”三姑质问爷爷卢爱国。
卢爱国早就被吵烦了,可在身强力壮的女儿面前,他没有发言权。
说白了,卢爱国就是个摆设。
“行了,这些事,就不能等你哥入土为安了再说吗?”
“不能!”二姑见卢娇反正已经听到了,便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咱们这的风俗谁不知道?未亡人给已亡人扶灵上山,那就代表永不再娶,或永不再嫁,可谁稀罕?曾慧把咱们卢家的两个男人都害了,咱们还要供着她吗?我告诉你们,我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曾慧送我哥上山。”
二姑非常激动,好像恨她妈妈,已经恨到了骨头里。
卢娇抬了抬下巴,回想上一世,她被二姑吓坏,跟个鹌鹑似的,完全不敢说话,最后助长了二姑的所有气焰,并在几分钟后,二姑以买鞭炮为由,把她给踢了出去。
等她回来,大人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第三天,妈妈当着所有人,自杀在爸爸的坟前。
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她便再无父母。
……
既得重生,她卢娇又怎么容她二姑,再次得逞?
那怕妈妈再重轻女,那也是她妈妈。
双眼瞬间恢复清明,卢娇平静的开口了。
“二姑,您口中的曾慧,她是我妈妈,是生我养我的亲生妈妈,对您来说,您失去了敬爱的大哥,以及侄儿。”
“可对我妈妈来说,她失去的是相濡以沫的丈夫,还有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亲生儿子。”
“还有我,我失去的是爸爸,和一母同胞的哥哥,如果血缘有轻重,感情有衡量,激动的人,难过的人,不应该是我们吗??”
“还有,您口里的供。”她把供字加重语气:“这从何说起?”
“我妈有正儿八经的工作,也有自己的经济来源,这个家,还有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一针一线,都是我爸我妈,用自己的双手建起来的,所谓卢家供养,到底是从何说起?”
供养,她爸她妈是二姑供养的吗?
臭不要脸!
卢娇的开口,让二姑瞳仁缩了一下,很显然,她没想过卢娇会站出来,说这番话。
听着声音软糯平静,可字里行间却是一针见血,很讽刺性的提醒她,她没资格在这里叫板!
向来要强,又容不得别人挑衅权威的二姑,感觉自己脸面扫地。
这如何了得!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毛儿都没长全,就学着嚼舌根,顶撞长辈?这就是你妈教你的?还从何说起,你懂什么叫从何说起吗?你懂个屁!!怪不得把你哥也教歪了,看到没,曾慧就是个祸害,她是来这个家讨债的。”
“讨了我哥的命债不够,还要讨儿女的,爸,这就是曾慧教出来的人啊!”
人啊,人啊,人啊,这两个字,仿佛还自带回音。
卢娇心里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