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奚辞像是僵住了。
他俯身看着她,月色下,渺渺身体在战栗,她再次重复,声音坚决,“不要碰我!”
“还在生气?”顾奚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想怎么样?我答应你。”
渺渺皱眉看着他,“仙尊,我想离开这里,你能把山洞的禁制解开吗?”
顾奚辞没有回答她,只是细细的看她的眼睛,似乎在确认她的话是不是认真的。
“我想离开这里。”渺渺说,“让我离开这里。”
“我不属于这里,顾奚辞,我是灵兽,在这里只是你的玩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果哪天你把我忘了,我就会在这里,被锁在这里,老死枯干。”
“顾奚辞,如果你不爱我,就放我走,好吗?”
顾奚辞手指发白,抓着她手腕的力度渐渐收紧。
渺渺吃痛呼喊。
顾奚辞却附身堵住了她的声音。
渺渺哭着要逃,顾奚辞将她困在怀中,吻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放开我!”
顾奚辞用行动告诉她不可能,渺渺被迫承受着久违的痛苦,只觉得身体储备的那些血脉之力和温热,都被他澎湃混乱的灵气冲的四处飘散,凝聚不到一处。
“渺渺,你走不了。”顾奚辞终于开了口,力道毫不收敛,“我不会放你。”
锁仙链碰撞的叮当声在山洞中回响,伴随着渺渺的哭声,这个夜晚并不美好。
她哭哑了嗓子,失神的看着山洞的顶端,看着月牙潭水反射的波光,渐渐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渺渺觉得浑身几乎要碎裂,疼的她一动也动不了。
她不想再疼了,渺渺咬牙看着锁仙链,她受够了!
星卯来的时候,渺渺正在艰难穿衣服,一身红痕散落在各处,看情状,似乎比之前要激烈得多。
她不忍直视的摇了摇头,心说这灵兽之前恐怕也就说气话,走?她舍得仙尊?
但是当星卯走近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渺渺身体娇软脆弱,身上容易留痕,但是这个痕迹也过于夸张了。
仙尊他是疯了吗?
渺渺看起来动一下都困难,却还是用尽全力穿好了衣服,吃力的靠在一旁,额头上都是冷汗。
星卯悄悄叹了口气,什么世道,平时骄傲秀恩爱的灵兽竟然被折腾成这副样子,这是干什么,这是在凌迟。
“你来啦。”渺渺声音沙哑,“我想离开这儿,你有什么办法吗?求你。”
星卯呼吸一窒,心里闷得怕人。
这个灵兽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服软的话,渺渺的眼神中几乎有绝望之色,眼底却透出十足的坚定,她是认真的。
可山洞的禁制只有仙尊亲自才能解,星卯倒是可以在特定的时间随意出入洞里,可是渺渺不能。
她只要一碰禁制,仙尊就会知道。
渺渺看到星卯的眼神,忽然苦笑起来,“算了,我也不必为难你,小哑巴兔,你干好你本分的事情就好,我自己想办法。”
想办法,她能想什么办法。
锁仙链捆着,仙尊一点替她解开的意思也没有,对外宣称灵兽已被锁在洞内受罚,再也不会放出。
再也不会放出是什么意思?即使她跑得出这山洞,难道能跑出玄寂山的范围?即使能跑出玄寂山,整个仙界都是顾奚辞的,她又能走多远?
渺渺,你跑不掉的。
星卯说不出话,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这单纯的小灵兽,实惨。
渺渺伸出手掌,默默运气,一小朵可爱的小火焰雀跃在她的掌心,很快就熄灭了。
即使不吃药,她也没有力气去凝聚血脉之力,这是顾奚辞送给她的大礼。
他需要的是那个听话乖巧,没反抗之力,把他当做全世界的灵兽。
即使是有翅膀能飞,他也会静静地伸出刀子,将她的羽毛通通剪掉。
星卯走后,渺渺疲惫的躺下准备睡一会儿,却听到背后再次传来脚步声,她叹了口气问,“星卯,你又来做什么,想出办法了?”
“……”背后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悠然好闻,却陌生。
渺渺一个激灵,忍着浑身的疼痛起身,警惕地看着面前白衣蓝腰带的女人。
白露上仙。
白轻露静静地看着她,在她回头的一刹那,眼神一黯。
面前的灵兽那么张扬艳丽,眉眼的慵懒春色和脖子上显眼的痕迹都昭示着她关在这洞中的另一层意义。
顾奚辞,是他吗?
不,不可能是他。
但是洞外那层禁制又确实是他下的,不会有错。
怎么可能?那样的顾奚辞竟然……
白轻露心中震惊不已,手指在微微颤抖,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翻滚情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