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忆苦饭啊,我看看你们厂的忆苦饭和我们老家那里的有什么不一样的。”
谷秀芝怔了一下,饶有兴趣的接过何雨柱手里的饭盒,打开后就看见了两个褐黄色的菜团子。
“你们厂的忆苦饭还挺好吃的,比我们那会吃的可强多了。”
秀芝随手抓起一个菜团子咬了一口,笑着评价了一句。
“还行吧,秀芝你们老家的忆苦饭是咋样的啊?”
何雨柱一时阻止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媳妇拿着菜团子吃了一口,然后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评价。他闻言一愣,勉强笑了笑,试探着问道。
“我们老家啊,我们老家的忆苦饭,就是树皮跟稻谷壳混在一起做成窝窝头了吃呗。”
秀芝满不在乎的回道。
“奥,那是啥味道的啊?”
何雨柱追问了句。
“没啥味道啊,忆苦饭嘛,又不放调料,吃着一股渣子味,我跟你说老何,我们村以前吃忆苦饭的时候。
每次大家都像赶集一样,吃的可香了,那会别的都吃不饱,就忆苦饭能多吃点。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五几年的时候,那会我还上面下来了一只部队。
他们在我们村做忆苦饭邀请我们一起吃,那个忆苦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次,是野菜还有豆腐渣什么熬成的,结果做的太少了,被我们都给抢光了。”
秀芝眯着眼睛笑嘻嘻的分享着自己以前的趣事。
何雨柱闭上眼睛,轻轻吐了一口气,随后毫不犹豫的抓起另一个菜团子陪着秀芝一起慢慢的吃完了。
时光匆匆而过,一晃就到了五月中下旬,轧钢厂也已经吃了快一个月的忆苦饭了,今天算是最后一天了。
“苦日子总算到头了,这些天吃的这玩意可真不是人吃的,你们说明天咱们食堂会做什么好的?”
一个方正脸的年轻工人,一边苦着脸磨磨蹭蹭的吃着手里的忆苦饭,一边跟旁边的工友聊道。
“啪,袁志,你刚才说什么?”
话音未落,旁边一个满脸正气的年轻男子一拍桌子,站起来吼了一句。
“王军,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说什么管你屁事啊?用的着你来多嘴啊。”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袁志随手把手里的菜团子摔在桌子上,起身骂道。
“怎么了?”
几个保卫科的干事刚好经过这里,看见两人似乎有闹事的倾向,立马围了过来。
“方科长,您来的正好,袁志这小子刚才说忆苦饭不是人吃的,我觉得他在诋毁我们无产阶级。”
王军见保卫科来人了,马上凑上去指着袁志义正言辞的向保卫科方科长告了一状。
“袁志,你刚才真的说了?”
方科长闻言一愣,扭头看着一脸不服气的袁志问道。
“我说。”
“方科长,小袁就是一时冲动,没别的意思,他刚才说的不是王军说的那个意思。”
旁边一个年长工人见状,立刻捂住袁志的嘴,陪笑着解释。
“冯家科,你说他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那你说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军不依不饶的逼问道。
“他的意思吧,就是”
“冯叔,你别替我解释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王军,我说的意思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你能把我怎么着?”
冯家科刚打算解释,袁志就挣开他的手,豪气干云的丢下这么几句话,脸上挑衅的意味异常的浓烈。
“方科长,您听见了吧,这可是袁志自己说的,我可没冤枉他,您说,这事怎么解决?”
王军啧啧两声,得意的看着方科长问道。
“小袁,你,唉呀”
冯家科跺了跺脚,心中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没事的,冯叔,你放心吧,这都新时代了,说句话能有什么事啊?”
袁志对冯家科笑了笑,安慰了一句。
“带走吧,先带到保卫处吧,食堂是吃饭的地方,我们不能影响工人们用餐。”
方科长想了想,很痛快的按照以前的做法打算把人带走。
“别介啊,方科长,袁志这可是思想出了问题,必须要接受我们广大工人的批评才行啊,你怎么能把他带走呢。”
王军马上出口阻止道。
“闭嘴,你是科长我是科长啊,我做事需要你来教我吗?”
方科长眼睛一瞪,怒声训斥了王军一句,随后摆摆手几个保卫科的把人给带走了。
“王军,我奉劝你一句,事情不要做的太绝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冯家科盯着王军一字一顿的说道。
“后路?冯家科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说我做错了?我不该把方科长叫过来?”
王军笑着问道。
“老冯,走吧,走吧,这事不是我们该管的。”
不等冯家科回话,他旁边几个相熟的工人一把拽住他,迅速离开了这里。
“呵,老顽固,迟早收拾了你们。”
王军死死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嘴里自言自语着。
闻讯赶来的何雨柱从几个工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心中一突,默默地回到后厨,心神不宁的坐了一下午。
“师父,您听说了吗?”
过了几天,马华跑过来偷偷摸摸的凑到他身边说道。
“我听说什么?”
何雨柱纳闷的问道。
“您今天过来上班,没发现厂子里气氛不对啊?”
马华提醒了一下。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有些不对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何雨柱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过来时遇到的几波工人,顿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咱们厂打死人了。”
马华低声说道。
“什么?谁啊?这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啥时候的事情?”
何雨柱脸色狂变,颤抖着声音问道。
“就昨天晚上,打死的那个家伙就是前几天在我们食堂说我们做的饭难吃的那个,听说今年才22岁,上有老下有小的,总共五口人呢。您说说,这好端端的人突然一下子没了,还让人家怎么家里怎么活啊?这不是作孽吗这。”
马华语气唏嘘的说道。
“师父,师父,您咋不说话呢?”
马华唉声叹气了一会,见何雨柱并没有回话,顿时戳了戳他。
“没,我在想事情,对了,你先替我看着点,我去厂里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去。”
何雨柱猛的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回了两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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