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一青一白的。
“洛……洛川。”
她嗫嚅着，想说什么，然而看见的只有洛川眸间的一抹凉意。
淡薄又冷漠。
楚璃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最后不得不痛苦地承认。
他进来后，唯一的一抹笑意，是扭头面对明姣的时候。
楚璃的心仿佛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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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渐渐围上人来。
“那不是那个女明星吗，这什么情况啊？”
“好像是和人家抢着买一个东西，没抢过。”
“是抢一个男的没抢过吧。”
“哈哈哈哈哈！”
“也别怪人家说，这一看素颜，她确实和人家差一截啊，平时发的精修图那是一个人吗。”
“明星不都这样吗，活在滤镜里。”
这里是奢侈品展台，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更何况，楚璃还是顶流明星。
认识她的人比比皆是。
听着这些现场指指点点，她脸色更为难看。
有人甚至还在拍照。
气氛也在这一刻尴尬起来。
其实，她也不算丑，尤其化上妆修图之后。
但要看和谁比。
相对于明姣那张自带美颜的脸，那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了。
毕竟，不丑和美女之间，还是隔着不远的距离的。
面对此情此景，楚璃紧紧咬着嘴唇，发白的下唇彰显她的难堪。
她想上前和洛川解释。
洛川扫她一眼：
“趁着现在人不多，没人看见你，快点去找你的经纪人，闹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
这句冷冰冰的警告让楚璃心又凉了半截。
平时那喜欢高高吊起的眼梢，再也扬不起来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姣踮起脚尖，把那枚兔子胸针往洛川衣襟上别。
男人要高她一头，晚秋的西装布料又很厚，明姣手抖了半天，都没有弄上去。
一下，两下……
弄了几次，洛川的呼吸凌乱了。
“怎么回事呀。”明姣自言细语。
她手举久了本就发酸，又看不太清，爪子像小猫一样在男人胸前乱碰，整个人都快贴在洛川身上了。
“行了，我自己来。”他猛地推开他。
如果仔细听，能感觉那说话声里，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慌张。
就在刚刚，那双白软的素手，隔着一层衣服，在他身上时不时地碰一下。
洛川觉得自己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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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看！明姣看着他别好的胸针，嘻嘻一笑。
而那笑容仿佛针一样扎在楚璃心上。
这款是银白色的，配上浅色的外套还挺合适的。
“我挑的好看吧！”
她满脸都写着得意洋洋四个字。
洛川抬手，似乎想揉揉她脑袋，但是在头顶悬空处停了下来。
又收了回去。
笑容也收敛起来：
“还不快回去，都在找你。”
明姣依旧嬉皮笑脸的。
楚璃看着两人走远，胸口起伏不定，像快气炸的气球。
好在她经纪人刚听到了消息，这会儿跑下来，背着人群小声呵斥她：
“乱跑做什么，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说完不给她争吵的机会，用力把她从人群中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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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去，酒席已经过半。
几个老前辈忙着找明姣，这个晚辈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优秀选手，爱才的老艺术家们对她赞不绝口。
明姣嘴甜会说话，没一会儿就把老人家们哄得心花怒放。
一个国家戏剧学院的老前辈一激动，拍着林娇的肩膀：
“这孩子，我越看越顺眼，明天把我在国外读大学那个孙子，介绍给你们认识。”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周围人笑着应和，明姣也只能笑着打马虎眼。
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果然，一回头，就看见洛川站在身后，冷冷的目光扫射过来。
“你看什么？”她扬眉挑衅。
“看你挺会忽悠人的。”
明姣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我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洛川：“……”
她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
她笑眯眯：“怎么你又吃醋啦！”
这声音听上去悦耳清脆，像清晨的风铃声。
开口就让他挥之不去。
酒席接近尾声。
酒桌上，很多人都醉意熏熏的，明姣自己也有了些微的醉意。
她看见洛川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脸色发红。
今天敬他酒的人很多。
明姣瞥见一旁桌上的柠檬，随手用水果刀切片，泡了杯柠檬茶。
她笑嘻嘻找上洛川：“今天我好歹还送了你一个礼物呢，以后我要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记得就不要在意了！”
他懒怠怠掀眼皮。
呵！她这还带提前贷款对不起的。
洛川脸上面无表情：“无事献殷勤……”
后面那半句他没说出口。
明姣自动脑补了，脸色一红。
看着眼前少女的神色，洛川愈发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她带着目的接近自己，昭然若揭，他甚至不动脑子就能看出来。
可偏偏她自己表演得兴致勃勃。
这些年，洛川见过各种和试图勾搭他的女星。
想爬上他的床，换取资源的人，能排到南天门。
她们每一个都比明姣更有心机，方式更隐蔽。
就明姣这点小孩子过家家的手段，实在不新鲜。
此时窗外风吹过，扬起她的长发，在夜色背景下，像出落凡间的仙女。
映在了洛川的眼里。
有一点，他必须承认。
那些女人手段一个比一个聪明。
可若看脸，她们连明姣一半都比不上。
“喂，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呀！”明姣看他凝视自己，一言不发。
洛川笑了下，那笑容让明姣看上去有些毛毛的。
他说：“做坏事想在我这儿求原谅？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明姣不怕死地追问：“什么代价？”
他上前一步，一手撑墙，将她控制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眯眼反问：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