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好您来了,不然儿媳就真的要死了。”
虚弱的说完这些话,时柔就晕了过去。
当然,也不全是装的,也是真的失血过多了。
时浅冷笑,抬手就要将匕首再往前送去,也别费力装了,她可以让她真的去死。
“等等,快住手。”西国太上皇还是不忍心看着时柔在他眼前死去,忙阻止了时浅的动作。
独孤珏冰冷的视线停留在西国太上皇的身上,“恐怕无法住手。”
“南国帝,不要激动,等孤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再做定断,好不好?”
西国太上皇也不敢态度太强硬,他虽然还判断不好时柔是否在撒谎,但能让南国帝和北国帝同时翻脸针对,时柔指定是有过错的。
“父皇,儿臣可以作证,这次完全就是公孙智和时柔的错,不用救他们,让他们死了算了。”
义王从自己的席位上起身,举着手做发誓状。
义王便是曾经的二皇子,在太上皇没有禅位给公孙智之前,最有希望当下一任西国帝的便是现在的冒王和义王。
时柔虽然跟义王的关系也不清不楚,但他跟冒王不同。
冒王顾忌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义王想的却是如何将皇位夺过来。
今天这样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太上皇皱眉,“不管如何,先救活时柔再说。来人,宣太医。”
“是。”太上皇身边的太监忙命人去宣太医了。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时浅就是最好的大夫,但现在人是时浅伤的,自然不能指望时浅帮忙救了。
时浅和独孤珏等人并没有阻止太医对时柔施救。
几个太医忙活了好一会,最后太医院抬手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太上皇面前。
“启禀太上皇,皇后娘娘实在是伤的太重了,臣等用尽了毕生所学,还是没有救回来。”
说到后面,太医院院首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上皇皱眉,“当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嗯,能试的都试了,就是不行。”
冒王已经被人扶了起来,虽然刚才跪的腿疼,但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受什么伤。
“父皇,您一定要救她啊,她很可怜的,在南国的时候,被南后欺压。
到了西国,她更是举目无亲。父皇,就看在她救过您一命的份上,您就救救她吧。”
冒王说完就开始扣头,对时柔的感情当然是情真意切。
但是可惜了,他是付出了一片真心,而时柔对他却只有欺骗和利用。
太上皇也被说的有些动容,不错,时柔当时在猎场的时候,可是跟着智儿一起在老虎嘴里救下了他的命。
想到这里,太上皇将目光盯在了时浅的身上。
“南后,时柔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
“妹妹?你见过妹妹用各种手段陷害自己姐姐的?”苏兰是温温柔柔的性子,但这次也忍不住了,实在是这个时柔太不要脸了。
西国太上皇有些不悦,这北国的皇后好生无礼,怎么说他也是她的长辈,怎么敢跟他顶嘴呢。
对于苏兰的维护,时浅轻轻笑了笑,抬眸看着西国太上皇。
“身为西国的太上皇帝,你这是在道德绑架?
还有,身处皇权中心这么多年,你竟然能说出刚才那番话,你是还没长大?”
时浅的话虽然没有一句脏话,但却句句戳在西国太上皇的心窝子上。
西国太上皇的眼睛都红了,南后这是在嘲讽他是非不分,能力不行吗?
在位期间,他确实没有什么建树,但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这个南后,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西国丞相虽然觉得时浅大胆了,但却很赞同她的话,生怕太上皇帝会跟时浅起了冲突。
忙中间打圆场,“太上皇帝,老臣目睹了全过程,当真是柔皇后有错在先。
更是在殿里埋伏了大量的带刀侍卫,这目的不言而喻啊。”
这明摆着就是鸿门宴了啊,简直就是洗不白的那种。
太上皇帝也没想到时柔会这样做,看来,他之前对她的认知是不正确的,时柔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温柔善良。
时柔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自然是无法为自己辩解了。
公孙智倒是能,但他现在自身难保,而且,他早就厌恶了时柔,也是不想帮她。
但他也知道,没有时柔,他就什么都不是,这皇位也可能要拱手让人了。
权衡了一下利弊,公孙智还是打算给时柔求情。
“南国陛下,北国陛下,求求您们高抬贵手,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时柔她也是一时糊涂啊。
她应该是嫉妒南后的美貌和才华,所以才会这样做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公孙智有些骄傲,看吧,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完美的借口。
但他是不是忘了,事实胜于雄辩,不管是什么原因,时柔先是用饭菜挑衅南国和北国使团,然后是语言挑衅。
最后,更是要让早就埋伏好的带刀侍卫将南国和北国的使团拿下,这绝对是无法原谅的。
时浅和独孤珏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时浅点头。
“西国太上皇,想救时柔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拿十座城池来换,你可愿意?”
西国在四国中本就是最弱小的,十座城池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多了。
听了时浅的话,义王当先提出了反对。
“不行,我不同意。”
不过是个女人,别说十座城池了,就是一座都不值。
冒王出声反对,“父皇,儿臣同意,城池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有人在,就一切都有希望。”
冒王边说还边给西国太上皇帝打眼色,那意思仿佛在说,先答应他们,到时候这十座城池我就给你夺回来了。
西国太上皇看懂了冒王的意思,但却没有寄希望于他身上。
他这些儿子有几斤几两,他还是非常清楚的,跟年少成名,上过战场的独孤珏和龙澈比,他们直接就进尘埃里了。
不过,时柔毕竟是救过他的命,他老了,多给自己积德,也许能过的更长久。
西国太上皇思考了良久,最后点头同意了。
“冒儿说的对,人才是最重要的,南后,你的要求,本太上皇同意了。”
时浅笑着点头,“好,空口无凭,立字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