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因为被掬月拆穿的尴尬吧……关鹤谣想着,只觉耳尖阵阵发烫,恨不得上手捂起来。
她下意识去看萧屹的耳朵,旋即愣住。
呵呵,你这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萧屹通红的耳朵完美地取悦了关鹤谣,一点一滴,心间被某种酸胀又甜蜜的情愫充盈,让她微微屏住呼吸,向萧屹探身过去。
是为了报下午的摸头之仇,还是因为她单纯地想这样做?
得出答案之前,她已经抬手摸上了萧屹头顶,诱哄一样的柔软语气,“掬月哪里有你乖呀?”
关鹤谣垂眸,长睫忽扇着瞟一眼他瞬时紧收的拳头,差点笑出声来,翘着嘴角持续输出,“郎君最乖了。”
紧绷着全身肌肉,萧屹一动也不敢动,从脖子到脸红的要滴血。
瞧他这样,关鹤谣大发慈悲地收手,她可不想烫伤自己。
“明天做水给你洗毛。”丢下这一句话,她哼着小曲去了厨房。
哼,大狗勾,和我斗?
当晚,撩人不成反被撩的萧家郎君,头顶冒着烟,又被枕间丝丝缕缕桂花香缠着,大睁着通红的眼睛,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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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摆摊时,果然就来了一个熟面孔。
关鹤谣认出这是关策身边的厮儿,依稀记得叫做“阿达”。
和她交换了一个地.下工作者的眼神,阿达笑着开口:“某昨日才听说鹤厨娘开食摊,特意来尝尝。”
众人皆知她是信国公府厨娘,若是真有人监视,装作不认识反而不妥,还不如大方相认。
关鹤谣与他寒暄几句,介绍了卖的几样吃食。公费吃喝的阿达也没亏待自己,要了一碗银鱼,一个扇贝。
关鹤谣从那摞叠得方正的粗棉纸最下面,抽出几张一并递了过去,轻声嘱咐道:“小郎君可拿好了。”
阿达点头,站在边上嘶溜嘶溜吃完了,又装作擦拭几下,不动声色地把纸掖进了袖口。
他唇上一片油光,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小娘子果真好厨艺,在府中某没那个口福,今日可算如愿了!”
边上食客听他话音,竟是信国公府的仆从,饶有兴致地问起关鹤谣在信国公府的事迹。
阿达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就又免费给关鹤谣做了一番宣传。
关鹤谣在边上听得都不好意思,赶紧送一碗油焦面让他别再吹了。
今日现冲的油焦面卖的很好,借着饮子铺的热水真可谓是得天独厚,这么一会儿卖出去二十来碗了。
关鹤谣算着,速溶版的油焦面利润一包大概六文,现冲版的则是一碗一文多。虽然确实很辛苦炒面的掬月和剥核桃的萧屹,但这款新品每日能给她添二百多文收入。
阿达喝着这香甜可口的油焦面,感叹道:“这么香的焦面!第一次吃到带核桃的焦面!”其他食客也纷纷附和,还有好几位昨日买了速食版的今日特意再来的。
“可不是,昨日我家大郎吃了一大碗,他以前可不爱吃焦面,一吃就哭。”
“哈哈,我家也是,娘子特意让我再买两包。”
“别说是寒食吃,天天吃都成!”
阿达一仰脖喝尽油焦面,与关鹤谣告过辞,捏着袖子快步离开。
他边走边想,再过几日就是寒食。府里慷概,向来会给众人发放些焦面、撒子之类的应时吃食,要是发放的是鹤厨娘这油焦面,那可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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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鹤谣觉得她家油焦面要火出圈了,今天不止有好几位回头客,还有特意来问的,还有一下买了五包说要馈赠亲友的。
买了速溶版的就忍不住喝一碗冲好的,喝了冲好的就激动地捎上一包速溶版。关鹤谣数着钱,感叹你俩这可真是互相成就,双向奔赴啊!
三十来包很快卖完,关鹤谣安抚众人明日还有,又劝了几位去铺子里喝现冲的,今日就也可以关张了。
饮铺子里,掬月又开始准备明日的分量,关鹤谣嘱咐她几句,再三谢过刘家夫妇,转身要走。
吕大娘子却突然叫住她,“小娘子,你家狗怎么样了?”
没想到她对这个话题这么上心,关鹤谣一呛,“嗯,好、好点了,昨天吃得多了些。”
吕大娘子瞧她面露难掩的柔软笑意,以手轻点她的头,“你这是决定要养了?”
关鹤谣抿唇一笑,低头不语。
“小娘子们啊,我就知道,架不住那些可爱的小东西。”吕大娘子感叹:“既要养,就好好养吧,总不会后悔便是。”
想起自家以前那只小狗,她还觉得既欢喜、又难过,“诶,你家狗什么颜色的?”
“……黑毛?”
吕大娘子是真喜欢狗,和蔼点头,“哪天抱来给我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