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不耐烦的语气。

“是我！”

“公司临时加班，今晚不回去了。”

头发稀疏，额前爬满了因为惧怕而冒出的汗水，钱志刚看了一眼顶在脑门前，黑洞洞的枪口，泛白的嘴唇略微哆嗦，但仍然是高声喝道。

事实。

如果电话另一边的女人，足够细心，就一定能够发现出不对劲的地方；可惜，并没有，语气平平定定的应了一声‘知道了’，这边，刘明强就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

一位略有些发福，体态和钱志刚相似的中年人，穿着西服，从其中一辆车内跑下，坐进了被逼停的黑色轿车。

不多会。

几辆车子，全部从地下车库驶出。

鸿翔大厦，监控室。

喝了酒，脸颊红润的保安老赵，摇摇晃晃的走到电脑屏幕前，他先是看了一眼身后，吃喝着的同事，紧跟着，探着脑袋，看向一角的监控，在键盘，重重的按下了几个键。

…

另一边，夜色下，灯光温润的两居室宅子。

林默穿着宽松的衬衫，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客厅落地窗边，散乱在圆桌前的扑克，摇头笑了笑。

回到卧室。

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了那一台破旧的老人机，看到了静静停在屏幕中央的短信。

回了一条信息。

从书柜里抽出一本书，倚靠着床背看了一会，又拿起手机，刷了几条短视频，如寻常青年一般关灯睡去。

…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天亮了。

周六。

林默是一名房产中介，并不休息；妹妹林宝儿的职业特殊，同样不休息…

兄妹两一起吃了早餐，随后，各自班。

…

在‘智恒房产’打开班，然后，领着客户看了几套房子。

一直到下午。

林默，又一次普普通通的出去。

驾驶着黑色的大众，行驶到西城区，一座建造在个世纪的老公房，这里的建筑，虽然很破，但被规划在一处很不错的学区内，所以，在刚需的家长眼中，是热销品；林默带过不少的家长，看过这一片老公房。

车没有直接停下，像是在寻找着车位，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周，才停在了路边。

…

林默穿着正装，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甚至胸前还挂着‘智恒房产’的蓝色胸牌，任谁一看，也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位房产的中介。

十五幢顶楼，六零二室。

林默露出符合中介身份的浅笑，扣响了房门。

…

门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就传来了动静，紧跟着，门前的猫眼后，光芒变得暗淡，应当是有谁挡住了光线，正在观望。

很快。

门被拉开。

刘明强出现在林默的眼中…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林默迈步。

…

脚步迈进了这一套两室一厅的老公房，当身后的房门渐渐被关的时刻，林默的气场，在刘明强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发生着蜕变。

“尊主！”

刘明强，恭敬的站在林默身前，声音并不太高，唤道。

“嗯。”

林默笑眯眯的点着头。

他迈出步子，脚下的皮鞋，落在这已经有些退色了的红木地板，清脆，而具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在刘明强，以及屋内恐惧到极点的中年人钱志刚耳中响起。

…

林默走进了主卧。

卧室里，窗帘紧紧的拉…

没有任何的家具，只物屋子中间，一张靠背椅，中年人钱志刚被困在椅子，他的眼睛被蒙住，嘴巴被堵住。

…

林默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刘明强，也跟在其身后，停驻，同样没有说话。

整套老公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脑海里思绪很快，只不久前，那一声‘尊主’，不断的占据着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钱志刚越发的恐惧，身子如同骰子一般颤抖！

…

“对了。”

“这是我现在的名片…”

林默仿佛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自己在智恒房产的名片，递给了刘明强。

刘明强身子一紧，双手接过。

他快速的看了一眼，内心里，先是一惊，但很快，明白了过来，这一定又是尊主的身份之一，对尊主的来历，越发敬畏！

在系统的影响下，他本就已经是绝对的忠诚，只现在，关于‘尊主’了解的越多，也开始不断的在忠诚之，又给尊主脑补出无数种设定。

…

“最近西城区地下世界，可还安稳？”

林默，看着钱志刚，问道。

“唯一的变故，就是我亲手杀死‘四海公司’话事人马继祖造成的影响…但如今，我已与四海公司另外两位话事人止戈，共同抵抗外界的窥视。”

刘明强，恭敬应道。

两人的话语，并没有避开钱志刚。

这是他从昨夜被绑过来以后，第一次，接触到关于对方的信息…

只听见一个个字眼，不管是‘亲手杀死四海公司话事人马继祖’好，还是，‘止戈’也好，都让他心颤！

…

“一步登天的滋味，可还舒服？”

林默似笑非笑，又进一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