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私底下发生这种事,兴许陆正清还会包庇一下,但田九在大街上喊了出来,很多老百姓都听见了,如果不处理,回头衙门还有公信度?
陆正清肯定要处理啊。
田九吓得脸都土灰色了,这种事不经查,一查他就要完蛋了!
陈君羡也没想到自己用幻象术模拟了几个场景,居然真的有用,他只是看田九走路的时候看几个人眼神不太对,又联想到蔡米和自己说过捕班快手私底下的劣迹,随便制造了一下场景,结果歪打正着。
又行走了大概一里路。
这期间陈君羡没再用幻象术了,本来他还想让田九多出几个丑的,不过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先停手了,毕竟神魂术用多了,总有可能会被人发现的。
陈君羡等人来到了阜家祖宅,是一间不太大的院子。
还没来得及拆开封条进去呢,老秦就匆匆从后面追了上来,然后伏到陆正清耳边说了什么。
陆正清听完后勃然大怒,“田九!”
田九心知不妙,“班头。”
众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全都更加幸灾乐祸地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陆正清发飙道:“你在给我搞什么!啊?居然还真的收了迎春苑的钱?你这是利用公职在敲诈勒索你知道吗?这件事要给周县尉和知县老爷知道了,非扭了你的脑袋!你做的什么事!”
田九不敢还嘴,低头不语。
这种事大家私底下都在做,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啊,尤其田九之前还在大街上大喊大叫,恐怕很多老百姓都听到了,回头这件事传开,若是传到州衙那边去,他们县衙就倒大霉了,不止是田九会受惩罚,就连知县老爷也会被一同被知州责骂,到时候再派人过来严查,那整个衙门的捕班快手都要出事!
陆正清怒极了,足足骂了田九一炷香时间还没有息怒。
不止是陆正清,哪怕同行的那群捕役和快手们,也一个个恨得牙痒痒瞪着田九,要真的这事闹大了,他们也经不起查!
大街上把敲诈勒索的事情喊出来?
这不是作死吗?
这不是恶心大家吗?
说真话,大家杀了田九的心都有了。
田九一看形式不对了,急忙道:“班头,我知道我有错,回头我就把钱退给迎春苑去,其实……”
同行的左红尘不悦道:“你以为退钱就能了事?”
老秦也道:“就是,现在不是钱不钱的事,你闯大祸了你!”
他们都明白这种事可以做,但不能被人知道。
大家都对田九不爽了,不过考虑到现在有正事要办,陆正清没有立刻处罚田九,“等回到衙门我再慢慢收拾你!先进去给我搜查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都进去!”说着,陆正清伸手指了指田九的鼻子,“如果真的因为这事惊动了知州大人,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田九被骂的一脸晦气,表情就跟死了亲爹一样!
陈君羡看的非常解气的同时,也没想到神魂术原来还可以这样用,只是略施小计就让田九倒霉成这样?哥们儿实在太阴险了啊,用老阴比来形容……咳,不对,应该是老谋深算。
一行人进去了。
里面。
大家开始翻箱倒柜。
陈君羡也没有闲着,毕竟是他发现这个案子又蹊跷,也对这个案子了解的更加清楚一些。
他先是找陆正清问清楚案发地在哪个房间,然后又按照自己的猜测,飞速赶到那个房间查探。
这是一间宗祠。
里面摆放了许许多多阜家先祖的牌位,地面上还有白线画的尸体痕迹。
陈君羡一开始还真没发现什么,直到放开神识,他猛然发现其中有块牌位和其他牌位不太一样。
他走上前去,伸手拿起那块木牌位看。
“嗯?是槐木制作的?”陈君羡盯着看了看,又拿起旁边的其他牌位,“其他的都不是槐木制作,确实不对劲啊。”
在风水上有很多寓意凶煞的树,不适合摆放在家中,会导致风水变坏,并且发生不好的事情,像是槐树、桑树、柳树、杨树、无花果、桃树、柏树等十种树,都不可进行种植。其中槐树可招鬼,桑树会带来丧事,柳树会导致运势流失,杨树也会招阴还有着鬼拍手的别名。
槐树是赫赫有名的一种凶树,因为其阴气十分的重,相传是可以招引鬼魂的树,平常如果将其种植在家中,就会将阴气进行聚集,从而导致家中的整体风水运势变得不好,进而还会招致不干净的东西,十分的不吉利。
陈君羡立刻放出神识探入槐木牌位中,他立刻感受到里面有一股至刚至阳的气息,这和槐木本身气息不符!
“就是这玩意了!”陈君羡非常确定,他哑然失笑道:“这凶手挺坏的,居然把槐木牌位和其他木牌位放在一起,如果不是我一开始就确定了一些事,恐怕也注意不到这块牌位。”
他没再犹豫,飞快地把陆正清和其他人都喊了过来。
众人过来后也检查了一下槐木牌位。
陆正清很快就确定了这块槐木牌位是一件法器,他不由精神大振,颇为激动地拍了拍陈君羡的肩膀,“好!华应捕干得好!果然和你猜的一样,这件案子有蹊跷,如果真的破案了,我一定会替你向知县请功!”
请功?
陈君羡可不单单想要发现案子端倪的功劳,他还要亲手破获,那样贡献才能最大!
只是之前陆正清说这个案子交给田九去主导,陈君羡在想怎么样能把主导权夺回来给自己。
毕竟陈君羡这些天看卷宗,已经对这个案子有了七八成破获的把握,要是错过了这个案子,他心里肯定不甘心的。
五千贡献点和五百政绩啊!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个案子真和陈君羡推测的一样,他觉得这个贡献和政绩有可能还会涨一大截。
他一定要把案子的主导权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