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来了。”
赶到那间院子的时候是晌午时分,沐欣柔正在院子里喂鸡,见他来了,面露欣喜之色。
连忙将东西放到一边,又在身上擦了擦手,上前接过他提着的东西。
宝甲卖掉之后,孙老爷子的生活算是有了保障,也不用去城里找酒喝,这个时候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随后又闭上了。
老人家向来是这种古怪脾气,陈默也不以为意。
脾气古怪的老头一般都有些能耐,陈默虽然不知道老人家的名字,但也会恶俗地想着,这位孙老爷子说不定也是什么合体或者大乘期的大修士隐藏在这个小山村里,毕竟老人家手里有七彩琉璃甲这样的宝物。
但后来却发现并非如此。
老人家的呼吸非常沉重,没有修为在身,而且估计也没几年好活了。
过了片刻,小柳生也从外面砍柴回来,四个人坐在一个桌上吃饭。
酒菜是陈默从渭城里买回来的,米饭则是沐欣柔自己蒸的。
青日里老少三人一般都吃的是糙米饭,只有陈默来,沐欣柔才会做白米。
见陈默一碗饭吃完,沐欣柔将手伸过去道:“公子,我再给你盛一些吧。”
陈默将碗递给她:“谢谢。”
一旁拿着酒盅小口喝酒的孙老则有些不乐意了。
“我说丫头,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你都不会给我盛饭。”
孙老爷子口无遮拦,沐欣柔的脸却瞬间红到了耳根。
她看了一眼陈默,小声辩解道:“郎中说您不能吃太多。”
“什么狗屁郎中!”孙老爷子骂了几句,颇为不忿。
吃完午饭,老爷子仍然躺在竹椅上晒太阳。
沐欣柔拿着一块手帕在上面绣着一些图案,大概是从哪个大户人家接来的活。
小柳生则回到了他自己家,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拿着一本破了皮的线装书抱在怀里,十分宝贝。
他将书本摊开在陈默面前,低头问道:“公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天小柳生一有空就去渭城的私塾旁边偷听别人念书,大概是听了陈默的忠告,为以后做打算。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柳生虽然生的瘦小,但心智却比一般小孩子要成熟太多。
他觉得陈公子说得对,如果不想像村子里那些汉子一样,成为一辈子给别人干活的苦力,读书识字是非常必要的。
不一定要去赶考,但只有认识字,人生才能有更多的选择和可能性。
所以每次陈默来,他都会将这一段时间偷听别人读书留下的问题都问一遍。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孔子孟子,但给孩童启蒙的书籍大同小异。
无非就是劝人向善,教人学好这一类的东西。
午后的小院,陈默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耐心地给面前十一岁的孩子讲解书中的道理。
兴之所至,还会说几个小故事。
柳生觉得陈公子讲得比私塾里的老师好多了,听得津津有味。
沐欣柔在一边穿针引线,偶尔望向坐在桌子旁的两人,等陈默无意间抬头,她便又会低下头去。
这个下午,一向熟练的她,手竟被扎伤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