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照照瞪大眼睛,很生气的说:“你都没有拆过。”
她觉得礼物白送了,心意白白浪费了,周缺便捏着她的脸颊笑,他又觉得她幼稚可笑了。
那是在微信不联系试验之后了,即使孟照照知道他的性格,就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也忍不住难过了,那支笔她真的选择了很久,从海外寄送过来,还仔仔细细的观察有没有损坏,又特意去专卖店换了包装,希望他能喜欢,结果他看都没有看。
她忍不住生气,周缺把她抱到腿上,在她肩膀上闷声笑说:“可能是那个时候我就猜到,手上那支用不了多久,你送我的笔得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他捏捏她的耳垂,低声说:“行了,别生气了,我这就用它。”
他又去找那个包装盒放在哪里,但又忘记了,翻了一圈也没看到,孟照照忍不住,生气的赤着脚跑到那个他扔礼物的柜子边,找出了落了灰的钢笔。
他拆了包装盒,用了那支笔,书写的第一笔,对她说:“明珠蒙尘。”
孟照照被逗笑了,又松了一口气,他不是讨厌她的礼物。
只不过这支笔也很快被淘汰了,一个月后,她发现那支坏掉的钢笔又回来了,周缺说是送去修拿回来了。
她的那一支笔尖摔坏了,就收起来了。
她一瞬间回了神,关掉了网页,决定去逛街,看有没有什么能买的。
坐地铁到了商场,刚到门口,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当然,周缺可能正在忙,是张非丛打来的。
“孟小姐,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到校门口。”
孟照照看了看远方的霓虹灯,“我不在学校。”
张非丛的声音像是机器人,“那我去接您吧。”
孟照照报了一个地址,对面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和周缺说着什么话,听的不真切,孟照照用脚碾了碾地上的一片叶子,突然说了句话。
她用商量的语气说:“张助理,你可以不要用您来称呼我吗?”
过了会,一个略微调笑的低沉嗓音凑近听筒,在她耳边响起来,“孟小姐,张助理记住了。”
他又用那种声音转头和对方说:“你们怎么这么客气。”
张非丛颔首,一板一眼,“我知道了。”
声音隔着手机传过来,她知道周缺就和张非丛坐在一起,但没想到是公放的电话,孟照照窘迫的挂断了电话。
冬天天黑得快,十几分钟,太阳落山,整个城市被各色灯光点亮了,远处的高架桥车水马龙,一路伴随橙黄色的路灯,她等了一会,电话又进来了。
“孟小姐,车子在地下停车场A区三号,你过来吧。”
这次没有用敬称了,孟照照的耳根被风吹的发冷,走过通道,才看到熟悉的侧脸。
车里的前后窗都开了,驾驶座的张非丛,后车座的周缺。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近乎迷离,这种淡黄色的光线,投入在任何一个人的侧脸上,都给人蒙上了一层纱,显得格外有故事感,尤其当这个被投射光线的人眉目英俊,侧脸鼻梁挺拔。
周缺正靠在椅背闭着眼睛休息,孟照照驻足看了一会,很快被张非丛发现,他对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又转过来和她比了个手势。
她上了车,周缺就睁开了眼睛。
她以为他在睡觉,还想着不要吵醒他,这就显得孟照照小心翼翼关车门的动作有点傻气。
“这几天林堪那边的人来约时间都说没空,银环那边的企划案明早你看过再给我。”周缺揉了揉眉心,话题转的很快,往旁边看一眼,从她的手上到脸上,饶有兴致的笑了下,“孟小姐来了。”
孟小姐脸立刻红了,杏眼水润,她忍不住往前面看了一眼,张非丛没有转头,但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对视了。
孟照照内心很是尴尬,她正襟危坐,车里开了空调,温度不低。
试图解释道:“张助理比我大。”所以称呼“您”本来就不合适。
周缺低头一笑,把平板扔到后面,转而去摸她的圆溜溜的后脑勺。
孟照照转头看他。
因为周缺的手已经从她后脑往下,伸到了脖子里。
他啧了声,“出汗了,别脱衣服。”
孟照照只能又把薄外套又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