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得连老鼠都嫌弃,活跟得罪了什么人一样。
浅田彻对着前方皱了皱眉——上川议员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的上川议员根本不复往日的风光,身边一个保镖都没有,惊惧狼狈得像是在泥淖里挣扎的流浪狗。他手腕处有勒红破皮的痕迹,应当是刚刚挣脱开绳索,身上大片暗红的血渍在西装上晕开,但就他挣扎的力度来看,应当没受重伤。
血是别人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平时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保镖的。
“可恶——站住!”松田阵平骂了一声,拔腿就往前面冲过去。
可前面的人动作更快,从车里下来一个身穿黑西装的青年男子,肆无忌惮地对着上川议员的大腿就是一枪,紧跟着又拎起他的头发向地上狠狠一撞,把半死不活的议员往车里一扔后扬长而去。
黑色迈巴赫向东方驶去,消失在楼宇之间,而此时警车才四面八方地蜂鸣着在远处响起,颇带着些姗姗来迟的意味。
“我去追,你们在这等着。”浅田彻脸色沉下来,劈手夺过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右手把油门直接拧到了底,“抱歉了大姐,车子借我用下——”
话音未落,摩托车径直超过冲在最前面的松田阵平,眨眼间人已经消失在了几个人的视野里。
“你叫谁大姐——”车子的主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家庭主妇,被一连串突发事件激得惊魂未定,下意识反驳了一句。
但下一秒她突然反应过来,死命抓住离她最近的降谷零胳膊不放,“把车子还给我!”
“我们是去追犯人!”降谷零担心一个人追出去的浅田彻,着急地想要跟上去。
对方手里有枪,又能突破重重防卫绑架上川议员,武力和事前准备都相当充分,哪怕放在东都市的重案犯中也算得上是危险人物。浅田彻的逮捕术一直逊自己和伊达班长一筹,一个人赤手空拳地绝对要吃亏。
而且刚刚上川议员从左后排跳车,歹徒从车子的右后门追下来,虽然隔着车窗的防窥膜无法打探车内的情形,但至少有一名驾驶员是劫匪的同伙。
把人质置于左后排,应当是为了隔开与驾驶员的距离,在人质露出反击意图的第一时间将人控制住,以此保证驾驶员的安全。
虽然这种座位安排在团伙绑架案中并不鲜见,但人质跳车呼救,驾驶员从头到尾却未曾露面,由此可见那个人的地位应当在动手的歹徒之上——甚至可能是主谋。
“刚刚警车都已经开过去了,谁要你们去追歹徒!”
话虽如此,面前的大姐还是不依不饶,常年在超市拼搏出来的体力拉得降谷零一个警校优等生都动弹不得——哪怕降谷零一个擒拿术就可以解决,他也不能对普通市民动手。
六人身上都是便装,手头又没有能证明警校身份的文件,车主觉得是有人趁火打劫抢她摩托也是情理之中。
看见话说不通,降谷零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说:“这边和报警都交给我,你们去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