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顽劣,今日冲撞了岳副将,孤自罚一杯。”刘杰这酒喝的爽快,与岳知来回寒暄,待两人都互相敬酒后才作罢。
“来人,带岳副将去疗伤。”
“喏。”
楚婳担忧地看向岳知的背影。
刘杰打量了她一会,“这位小兄弟是新来的侍从?”
看着不眼熟,他先前从未在霍时洲身边见到过。
又长得白嫩,容颜漂亮,似是一只玉娃娃,不像是燕三岳知这些武者之流。
楚婳闻历阳王之言,有些怯怯地垂下头,“我是、是二少爷身边的人。”
霍时洲轻叹,眸色里染着无奈,默认了她的话。
“适才多有得罪。”刘杰瞳中的颜色微深,笑容满面,很是和蔼,“小兄弟莫要怪罪。”
楚婳却觉得后背一悚,他堂堂王侯,竟会对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和颜悦色。
她与其说是受宠若惊,不如说是觉得诡异。
可历阳王又是一副正气做派,楚婳又说不上奇怪的地方来。
她悄悄抬眸,看向刘杰的头顶,便在他身份字迹后还隐约写着几个灰扑扑的小字——[虐童癖]。
楚婳:“……”
忙垂下脑袋,她想起来了。
一只满嘴舔血的笑面虎,给人的感觉便是毛骨悚然,脚底不寒而栗。
刘杰又问道:“小兄弟尊姓?”
楚婳不敢说话。
霍时洲侧身挡了挡刘杰的目光,抬眸淡笑道:“不过是我新找的一个书童,历阳王不必在意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这鼎紫窑,我见着不凡,莫不是东武开国之君流传下来的至宝?”
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官员们听到紫窑相关,兴趣顿时洋溢,有儒生高谈阔论了起来。
“紫窑出世,乃帝王之象啊!恭喜历阳王,贺喜历阳王。”
“如此罕见之物能被历阳王寻到,这可是紫微星受意啊!”
“紫窑华美尊贵,也当配王侯至尊,天下唯有历阳王能拥有!”
刘杰如众星捧月般,坐于主位,笑容得体。待众人的夸赞之词讲完,他摆摆手,语气谦和道:“诸君所言,愧不敢承啊,孤一生忠于大魏,只是我那皇帝兄长不争气啊。至于这紫窑,孤不过是有缘得之罢了,觉得此物甚美,便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诸位一次过过眼瘾。”
刘知府闻言,笑道:“贤弟谦虚了。”
其他人也应声附和道:“我等多谢历阳王厚爱,历阳王真乃贤者风范。不骄不躁,必成大器。”
堂中之人,唯有楚元默一脸冷凝地看着众生之相,面露嫌弃。
但他此刻的身份不过是姑苏府一位小小私塾先生,自然没有人会去关注。
楚婳盯着楚元默看了好一会儿,心上总觉得莫名的亲近。
耳边传来霍时洲沉沉的嗓音,“在看什么?”
楚婳回神,垂着眸子对上了他的目光,她咬了咬唇,老实道:“墨、墨先生。”
霍时洲也闻言侧头瞥向楚元默的位置,却见那貌美书生也正看向他们这里,视线好似在盯着楚婳。
霍时洲眸子危险地眯起,轻哼一声,道:“来我边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