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单看时间点来说,刘备新叛、我军与袁绍对峙、加上主公不在官渡,也不在许都,这个时间点很敏感啊!”
荀彧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步,而后坐了下来,对郭嘉说道:“正是,不仅如此,细细品来,这则流言倒是很有意思。”
“其一、时间点选取的很好,对于和袁绍开战,本身就分为两派,军队士气全靠主公一人维持,值此之际,部队传出这等谣言,我军的军心呐!”
“其二、流言传出去,倒是不好判断究竟是谁搞的鬼。那些避战派有可能、贾诩也有可能、徐庶也有可能,甚至于那些不满我的人,恐怕都可能在里面推波助澜,此人便可在这里面浑水摸鱼。”
“其三、谣言里面有一个点,倒是杀人诛心啊!袁绍、袁本初,别忘了,当初我们这些人都是在他手下的,虽然主公对我们信任有加,但是终究我们还是在袁绍手下待过。不得不说,这一下真的戳到我们的痛处了。”
郭嘉轻轻抚了抚掌,说道:“佩服佩服,短短片刻,文若就已经把这流言对自己的弊端尽数分析出来了,想必有何对策已经想好了吧!”
荀彧白了郭嘉一眼,说道:“奉孝,我不信你没有看出来。虽然这流言来势汹汹,但是于我并没有实质性的损伤,可以说,手段太过粗糙。”
“哈哈哈哈哈,自然如此,传出流言的人也不想想,你荀文若已经成为文臣之首,又怎可能去投靠袁绍呢?而且就连主公都曾在袁绍手下待过,加上主公对你的信任,军机要事尽皆交于你手,一则小小的流言,又能把你怎样呢?”
“百姓的流言更是无稽之谈,前方皆是我军将士,怎可能后方未战先降?再者说,就算官渡降了,那也不会影响到百姓分毫,袁绍此人就算再残暴,也不会迫害百姓。”
“可以说,这则流言糊弄糊弄那些百姓和莽夫还行,至于那些聪明人,大抵都是一笑而过罢了。”
荀彧看着郭嘉,不由得笑了,知我者,奉孝也!果然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不过,若是贾诩的手笔,那后面恐怕还有动作,倒是不得不防啊!”
“那文若此事打算如何处理?”
荀彧没有回答郭嘉,而是把传令兵召了进来,迅速颁发了几则命令:
其一、军队若再有流言传出,立斩之。部队实行连坐制,一伍出现流言,一伍连坐;一什出现流言,一什连坐。以此推之。
其二、部队提前发放本月军饷,去本地教坊司或者寻些当地娼妓,充当营妓,以待军士之无妻室者。
其三、百姓实行禁令,战时期间,白日除开市时期,其余时间,禁止出行,违者以谋逆论处。
待到传令兵走后,郭嘉抚掌大笑:“大善!文若这三令,极好!”
荀彧眼神一凌,嘴角也漏出了一丝微笑,不过这笑容多少带着点凌厉。
“不管你们是谁撺弄起这个局,既然你们已经出手了,那我接招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宵小,能掀起多少浪花来。”
“贾诩...贾文和,真的是你嘛?”
郭嘉和荀彧想到了贾诩,想到了主和派,想了很多人,就是没有想到江宁。
这也正常,一个年纪那么小的少年,一无势力,二无人手,怎么可能会窜弄出这一局?
而这也给了江宁逃生的机会。
应该说江宁是幸运的,因为在这大势之下,他这个小蝼蚁轻轻的动一动,便牵动了整个局势。
更为绝妙的是,因为江宁的身份与所处的环境,很难引起他人的注意。
就在江宁在牢里细细琢磨自己的计划的时候,负责看管江宁的狱卒突然进来了。
得知了荀彧的这三道命令,江宁嘴角突然咧出了笑容。
“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