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如起来的战争不光引起了柳河的极大注意,就连周围的几大势力也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儿。
东面的燕国,慕容垂命令慕容恪带领一支部队在边境处待命。
他同样在等,等那个看似很渺茫的可能性。
南边的金国,阿骨打一边关注西面和西南边境的情况,一边关注着匈奴人内战的情况。
在冒顿的汗城中,驻守的是老上单于。
他需要防备的是来自北面的头曼单于的威胁。
说起来,头曼其实是冒顿的爹,而老上则是冒顿的儿子。
只不过,因为觉醒了记忆,头曼和冒顿这父子两人,立刻反目成仇,各自割据一方。
毕竟在原本的时空中,冒顿的鸣镝弑父可是流芳千古的。
头曼可不想在经历一次被人从后面射穿心脏的事情,带着自己麾下部落脱离了冒顿,来到北方,吞并了大小部落,成为了匈奴势力中不可小觑的存在。
他麾下大概有控弦之士四万余,仅次于曾经的伊稚斜。
这两人也成了冒顿想要统一匈奴势力最大的阻碍。
不过,头曼好像并没有出兵的打算,至少在老上接替冒顿统治的这段时间里,头曼老实的很。
大帐中烧着火堆,和寒冷的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
老上搂着一名身躯娇小衣着暴露的汉人女子,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汉人女子脸色麻木,只是机械的给老上倒着酒,对老上伸进自己怀中的手视而不见。
外面又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老上对此毫不在意。
打仗,是冒顿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看好家就行了。
大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股冷气涌了进来。
女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也下意识的缩了起来。
老上不满的看了来人一眼。
那是他手下的左贤王八布各,臃肿的身子连滚带爬,一双黄豆大的眼睛中全是恐慌。
“单于,在我们的西边出现了一支骑兵部队,人数大概三千左右,距离汗城只有五里了。”
老上听到这个消息,睁大了眼睛,他一把推开身旁的汉人女子,站起来看着八布各。
“谁的部队?难道是头曼?”
“我不知道啊,回来报信的人只来得及说了这些就死了,没有更多的消息。”
“这人疯了吗?”老上难以置信的走出去,看着满天的雪花,上一次下雪还没有消融,新的就已经来了,想来前线的战事应该已经停了,是哪个疯子,在这种时间来攻打汗城。
冒顿的汗城虽然是城,但是只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聚居地罢了,逐水草而居的匈奴人不可能停在一个地方花大力气去修建城市,可能只有伊稚斜那种蠢货,会花力气修筑自己汗城的城防吧。
这也意味着面对气势汹汹的不明敌人,老上只有出城迎敌一个选择。
很快,苍凉凄厉的号角声就传遍了汗城的每一个角落。
星星点点的火光开始在大大小小的帐篷中亮起,无数匈奴人手持兵器从帐篷中冲了出来,跨上自己的战马,汇聚成一道洪流。
霍去病伏在马背上,任由寒冷的风雪扑打在自己脸上,目光冰冷的看着远处开始变的嘈杂的匈奴营地。
他的嘴角弯出了一丝弧度,这一刻,他找到了当年在漠北的感觉。
“漠南无王庭,漠北走穷狗。”
此时此刻,霍去病心中想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