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几个人围殴一个书生,说出去,你叫沈家如何相处?真是越来越没长进。”
“哎!二管家,您这话说的,我们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在您面前放肆呀!”汉子跑到沈青云身后,找了一个极佳的位置,将手搭上沈青云的肩膀,揉捏起来。
“这不是二爷叫我们做的,不然,小的们几个人哪有这个胆子做这事儿。您也知道,平日里我们在沈府,可是见到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
沈青云听到汉子谄媚的话,恶心的有些想吐。这话里说的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倒是少不了跟着沈二爷在邱阳各处作威作福。
沈青云没忘,去年腊月初十,几人活生生将城西的一名卖菜老汉的双腿打断,单单只是因为老汉的菜筐挂到了沈二爷的衣襟。
老汉无儿无女,单靠着自己吃饭,将人腿打断,这是逼死人的事儿,断了人家活路,要不是二管家送了些银钱过去,这老汉当夜就能投了井。
沈青云躲开身子,将汉子扒拉到一边:“说说有什么事儿,我倒要看看,你们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
汉子也不生气,绕到沈青云一侧:“今儿白日里不是祭祖嘛,这书生也是沈家旁支的人。”
沈青云一听这个,疑惑的转头看向汉子。
汉子继续道:“这本来顺顺利利的事儿,没想到被这厮给搅了,知道家主忙,二爷就没让往上禀报,这不是来的人都散了,二爷吩咐了一声,特殊照顾一下......”
“为的什么事儿啊?就没问?”
“咱也问了,可这书生什么都不说。祭祖的时候,当着几百人,一顿哭闹,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要不是哥几个拦着,怕是要掀了祖宗的灵位不成。”
这汉子说话的时候,眼珠子滴溜溜瞎转,配上这一副面庞,显得贼眉鼠眼,一脸坏相。
虽然天黑,可这离得毕竟近,沈青云瞧了个一清二楚:“哼!跟二爷混久了,胆子倒是肥了不少,我问话都问不出来了!”
沈青云想着自己地位受到挑衅,话语里带了不少怒气:“既然这样,我也不多管,这事儿既然让我瞧见了,总不能就这么过去,二爷那里我去说。至于你们几个,回头往我那每人领上三十棍,你们的话,就烂在肚子里吧!”
沈家家规向来严苛,所以平日里几人在沈府大气不敢喘,就是因为怕挨棍子。这一棍子下来还好,后背顶多肿上这么一两天,可这三十棍,不把脊椎打碎,最轻也至少是个皮开肉绽。
想起这些日子跟着二爷在外厮混,几人行为心里都有了些变化,被这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噤,有些后悔。
汉子抱住沈青云的衣襟,满脸苦相:“唉!我说,我说!其实是二爷......”
话刚说出口,沈青云立马甩开胳膊,将汉子的手甩落。知晓这事儿是和沈二爷有关系,既然现在不知道,有些事办起来也相对简单些。若是知晓怎么回事,跟二爷对上面,这就是是不把主家放在眼里。
所以这话定然是不能让他再说出来,沈青云冷笑一声:“给我滚!”
几个汉子脸色垮了下来,还想再说什么,看到二管家盯着他们几个,又将话憋了回去。这人是不能惹,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二管家安排,得罪了他,几人以后的日子那不可能落好。
几个汉子提着肩膀,悻悻地回了沈府。
沈天听了这么一出戏,才想起来箱子内还缩着一个书生。也不知道这几人下手轻重,听那人话说,也是沈家旁支,同自己一样。
真要是将人打死了,虽然是沈府,也不能这么欺负人,这事儿算是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