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龄衣看着少年总算流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微微扬起了一个笑,那笑淡若远山云,却如锦上添花,令她眉眼霎时艳似春樱,灿兮璀也。
沈霂时微颤了下眼睫,不由觉得脸颊发热,原本已快消去的汗意似乎又起来了。
他向段龄衣告辞,匆匆忙忙地离开。
那高高束起的马尾似乎也洋溢了少年应有的风发意气。
与之对比,时常倚靠在藤椅上的段龄衣就显得老气横秋多了。
原身多穿白衣,但她不喜欢,白衣容易脏,所以她让春采将白衣都换成了灰衣和黑衣,以及一些耐脏颜色的衣裳。
就算她平日不怎么出门,弄不脏衣服,她也不习惯穿白衣,看着就容易脏。
也是因为衣裳颜色深沉了许多,她看起来更没了这年纪该有的俏丽。
不过她的脸毕竟摆在那儿,穿得再是深沉,也有一种别样的淡雅美。
何况春采准备的衣裙款式都十分雅致大方。
但再怎么样,她也没这个年纪少女应有的灵动——这大概也因她原本年纪就大吧?
段龄衣撑着肘,目光落于手中书卷之上,思及刚刚沈霂时终于带了些朝气的背影,不由想到了自己。
她读书时跳了几次级,大学毕业不过二十岁,书屋开了两年,这么算来,她心理年龄整整比沈霂时大了十岁啊。
若是她读的师范,说不定也能有这么大的学生,这么想来,倒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