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江湖人也默然不语,林平之江湖经验少,不知道天松道长的名头,心里想着后面的事情,便开口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令狐冲上了楼,坐到了田伯光那一桌,两人说了几句,连干几碗酒,便称兄道起弟来……”
一个锦衣青年听到这里,气愤道:“这令狐冲也太不是东西了,他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天松道长不过说了他几句,就怀恨在心,不仅不帮道长报仇,还去和凶手喝酒?!”
一个白发老头冷笑道:“你懂什么?他要是直接冲上去动手,那恒山派的小师太怎么办?”
中年男子瞪了锦衣青年一眼,然后接着说道:“那令狐冲担心田伯光伤害小师太,喝了两坛酒后,就嚷嚷着什么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要赶走那位小师太。但田伯光也不傻,不肯应允。后来令狐冲便引田伯光入套,和他来了个坐斗!”
有人好奇问道:“什么叫坐斗?”
“这坐斗就是坐着打。这令狐冲也是机敏,怕田伯光不肯,便先让伙计找来一根麻绳,绑住了自己的双脚,然后让同门师弟下楼等着,又拍开一坛子酒,一半倒在麻绳上,一半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整个酒楼一静,刚才那位愤愤不平的锦衣青年,都不禁赞叹道:“当真是英雄豪迈!”
中年男子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也高了起来:“那田伯光最受不得激,叫了声好汉子,便答应和令狐冲坐斗。但令狐冲坚持说一见尼姑,逢赌必输,要赶小师太走。这次田伯光无奈,只能应允,然后两人刀剑相向,各自使出看家本领,不过十余招,田伯光便惨叫一声,跳窗而逃,头也不敢回。那令狐冲也不理会,又喝了几碗酒,这才叫人松绑,施施然离开酒楼!”
中年男子口才不错,将故事讲述得荡气回肠,酒店里的人议论纷纷,均赞叹令狐冲是位仁义少侠。
林平之听得心潮澎湃,华山派不愧是名门正派,我若有令狐冲的本事,也不必怕什么青城四兽了。
中年男子感慨:“自从华山经过那场瘟疫,老一辈高手尽皆凋零,传承上青黄不接。但经此一战,谁还敢说华山派没落了?而且君子剑岳掌门善于调教弟子的名头,怕是也要传遍江湖喽。”
锦衣青年向往道:“我要是能够拜在岳掌门门下就好了。”
中年男子嗤笑道:“还岳掌门门下,你能拜在令狐少侠门下,就算祖地里冒青烟了!”
粗布汉子突发奇想道:“诸位,听说闽中那边出来了一个名叫徐良的人物,一路西行杀伐不断,连挑了数个匪窝。还在赣州杀了魔教长老桑三娘,你们说是他厉害,还是令狐少侠厉害?”
这个说徐良,那个说令狐冲,众人七嘴八舌的。
“自然是令狐少侠厉害,天松道人都打不过的淫贼,却被令狐少侠吓跑了。至于徐良,最多杀了几个悍匪,杀了魔教长老的事情,定然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白胡子老头摇头道:“应该是真的,那桑三娘的尸首,可是在赣州城上挂了两天,才被人取下来的。而当时在赣州的高手,也只有徐良一人而已!”
粗布汉子恍然道:“怪不得最近魔教妖人频繁出动,连曲洋都在衡山城附近现过身,看来是动了真怒,要找徐良报仇了!”
锦衣青年问道:“曲洋和桑三娘同为魔教长老,武功应该差不多吧?能是徐良的对手吗?”
白胡子老头沉声道:“魔教长老也分强弱,那曲洋成名极早,排名在桑三娘之上,徐良毕竟年轻,应该不是对手。但老夫听说,那徐良轻功了得,身法轻灵迅猛,即便打不过,脱身应该不成问题!”
锦衣青年小声道:“都奈何不了徐良的话,东方不败会不会出手啊?”
酒店顿时安静下来,中年男子呵斥道:“不要命啦?说他干嘛!”
然后众人一哄而散,全都不敢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