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呵”
谢婉凝忽然轻笑出声,她抬眸上下打量了下这个郡守之子,笑得越发意味不明:
“勾引?就他这个小弟弟?”
秦嘉志虽然长得算俊秀,但十七八岁的读书郎一股文气瘦弱气,穿的却挺花哨,活像一只不能打的孔雀。
这样的小鲜肉放在娱乐圈,见了她都得乖乖低头叫她一声凝姐。
也不知道是被“小”还是被“弟弟”惹毛,秦嘉志瞬间瞪起眼怒目看向谢婉凝,像被踩到了尾巴瞬间炸了毛:
“你要没想勾引我,那你刚才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还不是你这个女奴使了什么伎俩,想要巴上我!”
“弟弟,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女人去你房间就一定是找你的?”
谢婉凝扶了下船头起身,气定神闲地站着:
“你的房里又不止住了你一个人。”
去琼州的官船不多,船也就那么大,流放犯和新上任的郡守坐一条船,或是郡守和郡守的儿子挤一间房都很正常。
“你你你、
你找我爹做什么?不对?你和我爹什么关系?
难道——”
秦嘉志脸色来回变化,又惊又慌,随后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遇事不决,他决定大声叫爹:
“爹爹爹!你快来!大事不好了!”
你的风流债外室,现在打上门要做我后娘了!
“都嚷嚷什么!秦嘉志!你给我小声点,要是打扰了那位——”
听到儿子大声呼唤的秦郡守人还未到,已经出言训斥。
他走到船头,看到这么多人围着,皱了皱眉:
“大呼小叫的是在干什么?”
被训斥了的秦嘉志哭丧着脸,指了指旁边看着依然看起来十分悠哉的谢婉凝:
“爹,不是我找你,是她,她说她是您的,嗯,我的...”
后娘?不对,姨娘?
秦嘉志目露迷茫。
谢婉凝轻笑一声,忽然状若深情,款款看向秦苍:
“这么多年,我可找到您了啊!
爹,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干闺女呀!”
秦嘉志:…蛤?
秦苍:…啥?
半盏茶后,从秦嘉志那里了解了事情经过的秦郡守,差点给气笑了。
送礼托关系的他见过不少,然而一上来就强行认爹的,简直是碰瓷碰到了极致:
“小姑娘,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干闺女。本官也不是个随便就认女儿的人。”
“正好,我也不是个随便认干爹的人。”
谢婉凝不慌不忙,嘴角一勾,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显得无害又良善:
“不过你我是天生的父女缘,只要您认我做干女儿,我就帮您一个大忙如何?”
这话她可没瞎说。
她做助农带货的时候,去哪儿哪儿的地方经济都会翻几番,再加上她做助农从来不要酬劳,村干部们看见她都恨不能当亲闺女。
只是现代社会的干爸爸太有歧义,她也没认过。
不过现在嘛,奴隶毫无人权说卖就卖说杀就杀,如果有个郡守做干爹,自然就不一样了。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秦苍还是被谢婉凝这话的不要脸噎了一下:
“本官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只是个阶下囚而已。
本官就算被贬至此,也无需你帮。何况,你拿什么帮本官?”
“我能变废为宝,让这里最普通的海货畅销大江南北。
我能让您治下物产翻番,百姓家家有余粮余钱。
我能让琼州,咳,琼州的临振郡上下脱贫致富,举世闻名。
怎么样,您要不要认我做您的干闺女?”
一开始,秦苍听的眼睛发亮。然而听到后面,却忽然沉了脸色。
他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谢婉凝。
眼前这年轻轻的姑娘生了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然这眼中不带媚意,竟是隐隐露出些锋芒来。
可她这莹白肌肤窈窕身段,还有这身粗布囚衣,昭示着她只是一个沦落的京城贵女而已,又怎么可能有这些本事?
秦郡守有些失望,摇摇头转身就走:
“把她关回去,再有人心怀不轨,一律杖责八十!”
“大人您都不试一试吗?
错过了给我当干爹的机会,我怕大人会追悔莫及哦。”
秦苍差点因为这话被口水呛到。
他眼皮一抽,虽然明知是激将法,却还是受不了地顿住脚步回身:
“好啊,那本官就给你个机会。你不是说你能变废为宝,什么东西都能卖得出去?”
秦苍想了想,目光落在了远处海岸上那依稀可见的椰子树,不抱什么希望地说道:
“那你就把这椰子卖出去吧。只要你能做到,本官就考虑认你。”
椰子这东西,他贬谪到岭南的时候见过。虽然汁水甘甜,但又吃不饱,农人贫困无人会买。
这东西落的满地都是,砸在地上水流一地,过几天便发酸发臭,难闻的很。
“椰子?就这么简单?”
谢婉凝有些狐疑,但也点了点头应下。
“简单?!谢婉凝,你究竟知不知道椰子是个什么东西?”
见不得这乖张放肆的女人说大话,秦嘉志双手抱胸,如看好戏一般得意说道:
“椰子这东西不仅卖不出钱去,而且每年都有人被掉下来的椰子砸死。
不过我爹是个好官,每年都自掏腰包让人去将新长的椰子树砍了,免得砸伤百姓。
等等,你这是什么表情,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