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的话说完,并没有哪位大臣前来救场,而此时何皇后与大将军何进、车骑将军何苗则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坐于位上不置一言。
像这样设计到他们自己的,反倒不好干涉,然而他们不说并不意味着没有仗义执言的大臣,跳出来匡扶朝政!
当下,位坐于马日磾侧位的司徒丁宫,亦是迈步出列,怫然伏跪于刘宏身前,以额叩地,朗声道:“陛下,太尉所言甚是,万望陛下以大汉社稷为重!”
又是一声轰然之音,振聋发聩,余音绕梁,久久不绝,见此情形,堂内的诸多大臣亦是开始盘算起来。
与此同时杨彪却是微微扭头与身侧的袁隗对视一眼,只见袁隗微微颔首,当下杨彪深吸一口气,缓缓出列,亦是俯首于地,高声道。
“老太尉所言极是,恳请陛下三思!”
此言一出,顿时这个厅堂众人,闻之色变,要知道杨家作为当今世家的领袖,话语是有十足的威信的!
况且杨家与袁家早已联姻,其中关系早已同为一体,无论如何,在场的士林中人都是要卖些面子的!
果然,随后众多以前或是曾经受过杨家恩惠的朝臣,亦是跪坐于原地,俯首高声道:“恳请陛下三思!”
到了此时刘宏的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也开始渐渐铁青起来,见此情形,长于察言观色的张让,连忙出声。
“诸位大人,陛下有言在先,今日不谈国事,诸位不如坐下来行个酒令何如?”
话音刚落,一个洪众质疑的声音随之而来,“不知张常侍,此言意欲何为?”
嘭…
一声巨响,“够了!”只见刘宏豁然起身,脸色不知是否饮酒的缘故,此刻胀红,怒视着下方伏跪的众臣,厉声喝道。
“汝等到底意欲何为?于嘉德殿禁锢着朕、于西园瓦解着朕、及至此汝等又欲胁迫朕!尔等、尔等简直目无君上!”
轰…
说完,天子的声音还回荡在厅堂之中,而本人却徒然垂直倒地,当场,吓得一众老臣连声惊呼,“陛下、陛下…”
如此状况亦使得底下跪坐的张奉心中震颤,来不及多言,连忙上前,搭起刘宏的脉搏,倾心问诊起来。
众老臣见状亦是心中懊恼,尤其太尉马日磾,不停的垂足顿胸,忏悔道:“倘若陛下有何差池,老夫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且不论此刻堂内如何乱作一团,仅从张奉搭在刘宏脉搏上的手,久久不曾移去,眼眸中尽是闪烁不定,便知此事不妙!
“张医令,情况如何?”任凭众老臣如何心急如焚的询问,张奉只是不答!
见此情形,方才一直未曾言语的前太尉袁隗,却是出声了:“老夫近来身子孱弱,恰巧从宫中请了位老御医,不若邀其一诊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