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抓药小童走了过来,奶声奶气地道,“李神医!你最近身子不好,好好地将养一下吧,跟这个疯丫头有什么好话说的?”然后狐疑地盯住林月婵。
林月婵很惊讶,重复他的话,“李神医。”忽然又转头看小鬼,“喂,小孩,不许叫我疯丫头,当心我揍你。”
她将目光转到眼前这男人冷清寡淡的脸上,“你是李神医?”
一般在这个龙游镇上能叫得上神医的医术都不低,左邻右舍都是些老街坊,看病的也常常是那些人,他是什么样的水准,大家都是知道的,既然能够传出去神医的名头,想必肯定是名得非虚。
“我娘这几日病了,请问你能不能出诊?”林月婵瞪大眼睛,盼望地问。
抓药小童立刻不满地道,“唉,你这姑娘越说越过分了,刚才是问我们要不要曼陀罗花,一会儿又问李神医能不能出诊,你开玩笑吗?我们李神医只在医馆坐诊,从不出诊。”哼哼地这小鬼的脾气好大。
“就这么高傲的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日后有人要在家快病死了,叫你们去,你们都不去的吗?”林月婵立刻反驳。
李神医一直是垂下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她,也不说话。
“你是否知道神医出诊,万一有人生病来医馆找不到大夫,那又该如何?你有想过这层没有?”抓药小童拒理反驳。
林月婵回想了下,这倒也是。
唉,算了,看这个神医这么的骄傲,想必没有大把的银子也是请不动他的,她还是在想别的办法吧。
她连招呼也没打就走出这间冷清到异常的医馆,又连续问了好几家医馆,所有医馆的回复都差不离,她把这些信息整合之后,得出一个结论,是大夫要从药商那儿拿药,药商那边负责对所有从农民手中采购来的药材进行去毒、加工和分装、运输。
那么只要让她找到药商,多问几家进行对比,不就可以询问得出曼陀罗花的真实价值了吗?
对,就这么办!
家里的那两亩闲田绝对不能再闲置下去了!她这么暗暗告诫着自己。正巧李大哥和孙婆婆那里又有曼陀罗花的种子,他们又是曼陀罗花的种植高手,到时请他们来帮忙种植,一年到头再分她们些较高的盈利,不就可以了吗?
她这么想着,又急匆匆地从城镇上赶路回了踏水村里,一路上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怎么通过曼陀罗花来盈利,以此来补贴家用。
然后就这么头脑一热,居然忘记了李神医交代她的那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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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婵匆匆地从龙游镇上跑回到村里,便直奔家里的田地而去。两脚踩在土地里,沙土进了鞋子里,一点没有湿润的沃土感觉,她弯腰伸手捏了点土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已经许久没有耕种了,这土地都快要沙化了,必须在过年之前要犁地才行,来年在松驰的土壤上种植曼陀罗花也不迟。
在这个冬季,她就要想办法联络到收购药材的商人,说不准孙婆婆自己就知道了,不然她的曼陀罗销往哪里?
她忽然就高兴起来,对!去找孙婆婆!可是想了想,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就向孙婆婆讨要那么多的学问,却不付出一点支修?这样她相当于自己的老师,自己对于老师多少也该要有些奉献精神的。
她这么想罢,又匆忙赶回家里,拿了鱼竿,不顾母亲的呼叫,跑到了那片湖,又钓起鱼来。经过前一日的接触,她知道孙婆婆一家不喜欢吃鱼,三条鱼吃数日都吃不完,那么就不能直接送鱼了。她心想拿定主意立刻钓鱼,钓了七八条上来,回家里需养在瓮里。
她母亲问她要干什么,她也不回复,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不着家,她真是担心她,怕她被前一日那个小伙子给拐走了。
晚上林月婵在里屋下了面条,母女俩吃了便睡了,这一晚林月婵也没有睡好,眼睛半眯半瞪的,盯着窗外的月亮,琢磨着接下来几天的计划。
她必须把这个家支撑起来才行,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大好,虽然在逞强,但她能感受到母亲干活时候在微微喘气。
她现在是大女孩了,不能再靠母亲了,要靠自己,甚至这个家都要一起扛在她的肩膀上,她有信心能够承担得起。
次日一大早,她起来洗漱后又煮了一碗面条,也没心思做糕点之类给母亲,像往常那样给母亲烧了热水,倒进壶里,就匆匆地出去了。
她提着昨日下午从湖水里打捞出来的新鲜的鱼,赶往了游龙镇的集市。
这一路上爬山越岭可把她给累坏了,背篓里的鱼有两斤的、三斤的,加起来共有七八条之多,一共二十多斤重。
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还要爬山,走三十多里路,可想而知她的艰辛。索性她早上出发得早,去到龙游镇的集市上也不晚,离中午还早着呢。
她便在集市上吆喝着卖鱼,不过一时就围上来四五个男人,对着她篓里的鱼指指点点。
“小姑娘,这鱼怎么卖呀?”其中一人油腔滑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