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画儿也不再自谦,“那是自然,厨娘们都是从成都府来的,做了十多年的老厨娘了。你一会儿回去,也捎上一盒给家里人吃吧。”
林月婵推脱,“姐姐,这怎么好意思。”
“你家里娘亲不还病着,带回去给你娘尝尝。这可是给你娘的,不是给你的。”裘画儿逗她。
林月婵抿嘴笑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堂屋北头来了一个小丫头,“让我一顿好找,原来你们在这儿,前头老爷下来了。”
裘画儿回头拉着林月婵说,“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到前头伺候老爷去了,改日你再来,我带你去逛逛我们这里的园子,可好逛呢。”
林月婵忙说,“不碍事,眼下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了,等闲下了我再来。”
“好。”裘画儿便又叫了一个小丫头,带着林月婵又从望仙石那个角门上出来,这回没走正门,临走前果如所说,叫人带了一盒面果子给她,非她要拿着,不虚得推脱。
她走过角门,重新绕到前门,朝里头望了两眼,只听得脚步声很是响快,而门前的两个侍卫立得笔挺。
果然是他们的老爷回来了,就没先时那么自由散漫了。
她忍不住微微笑,心里禁不住琢磨着,给你们怎样耀武扬威,见了自家老爷还不得弯腰叠背,嘴里头连连喊着老爷好?她心里想着,忍不住笑起来。
她看着这两人,忽然想到裘画儿姐姐说其中那人姓李,脑海里便琢磨着,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她抬头看看日色不早,便加快了脚步,这几日在外头忙活,家里是母亲做饭,她实在是怕她累坏了,尽量能自己做便自己动手,想至此,便赶着回家去了。
★★★★★
当她回到踏水村的村头,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焦急地向这边张望,看到她后连忙跑了过来。
“你这是到哪儿去了?让我等得你好苦!”原来是李耀光。
林月婵惊讶,抬头看着他焦急的脸,“李大哥,怎么是你?出了什么事吗?”
李耀光满脸愤懑,“你还问出了什么事!赶紧回家里去看看吧,去看看你娘!”
林月婵吃了一惊,“我娘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先别问了,回去就知道了。”李耀光赶过来就抓住了她一只手。
看着李耀光的脸色,林月婵心惊不已,反握紧他的手,被他带着奔回了家去。
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床榻上正捂着胸口直喊“哎呦”的母亲。
“娘,你怎么了?”她急急地把手里提着的一盒面果子放在案上,连忙跑到床前来,拉住母亲,就见母亲痛苦不堪,额头上被磕下一大片青紫,显然是晕厥后磕到了额部,“娘,你怎么摔了一跤?这身上的伤?”
林母幽幽醒转,气喘吁吁,“月儿,你、你回来了?”
“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月婵再也忍不住,眼中掉下泪来。
“娘有点晕,站在地上忽然就昏倒了,幸亏、幸亏是你李大哥过来了,把娘扶了起来。”林母满头上逼出一层大汗,痛苦道。
林月婵眼中泪珠一滴滴掉落,“都是我不好,这几日没在家,又害得娘你病倒。”
这几日忙于发展家中生计,竟将母亲抛在了脑后,母亲身上的病也因此耽搁了,她心中又酸又痛,深深地责怪自己不孝。
站在一旁的李耀光看着伤心哭泣的林月婵,心中不是滋味,宽慰道,“别说这些了,还是让你娘好好休息下吧。”
林月婵这时才发现母亲神色疲倦,连说话都有些费力,“对,你说得对,看我都忘了。”一边说着,连忙在李耀光的帮助下将母亲的被褥掖好。
李耀光拉着她走出房间,林月婵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关上了门。
“李大哥,你怎么忽然想起到我家来了?”她眼中凝泪,楚楚可怜地询问。
李耀光呆呆地看着她,半晌才回过神,“噢,这不是马上要到中秋了吗?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看。”他走到窗台下,提过来一个竹篮,揭开上面的一块儿油浸的麻布,露出排成一叠的厚厚一排的整齐的二十个月饼来。
林月婵很是吃惊,“这么多的月饼!”
“对,都是我娘做的。我娘想着你娘身体不好,你年纪还小,肯定不会做月饼,所以就多做了这么一些,专门拿过来给你娘俩过中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