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让之隐跳进自己问题的陷阱,于情别提多爽快了,“可世间死法千万种,你怎么知道自己是死于哪一种呢?”
这个问题根本之隐根本不用思考,直接脱口而出,“这还不简单,就用最笨的办法一个个试呗。”
于情就等他这个答案,“是啊,‘希’也是这样想的。”
“等等。”之隐抬手打断她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后背拔凉,这下,好像所有的疑问都水落石出了,鬼道众’所召出的亡灵必须依附人才不会被天道所查,即使是‘希’也不例外。
而被附身的人自毙前,根本不会有异样,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死亡将近,直到不可抑制的自己对自己“动手”后,事态已经严重到无法挽留的地步了。
在附身的过程中,他又要不断尝试各种死法来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可一人只有一条命,尝试一个死法后就会死,‘希’虽然也可以附身死尸,但这样的话就试不出其他死法了,只能在不被天道所查的情况下不断换人,不断尝试新的死法,直到找到与他完美契合的死法才会罢休。
人求安稳,鬼求安息。
鬼和人不同,遇见烦心事并不能自我消化,而是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多越滚越大,最后成了磨灭不了执念,执念不解,必化厉鬼。
对于面前的这个‘希’来说,他的死法和是谁杀了他这两个问题,就是他的执念,可能他找到凶手和死法后会认清现实了却执念,也可能他会因为怨念更深,屠杀报复,毕竟鬼咋想的,人可说不准。
难言想通后,手心直冒汗,觉得此亡灵着实瘆人另人后怕,但更瘆人的不止是‘希’,“姑娘心思过人,不知是习过这方面的学识,还是……”
于情揣着明白装糊涂,傻不愣登道:“我好歹有过三任丈夫,各个有钱有势,手底下有几个会法术的护卫不奇怪,长此以往耳濡目染,倒也学了点儿皮毛,再加上我的聪明才智,活学活用嘛。”
虽不信任她说的话,但这姑娘说的话的确有利无弊,予他们有着极大的帮助,可暂时视作友人相待,既是友,便不该揣度友人心思,难言收起警惕心,“多谢姑娘指引。”
这一出整的于情还怪不好意思的,“哪里哪里,是之隐小兄弟聪明,回答的好。”
还未客套几句,屋外忽的一亮,紧接着传来一阵炸雷,劈在了屋门口,小时候总听老一辈的人说,打雷闪电就是有动物成精了,需要劈死妖精,但这个说法放在这个屋子里,显然行不通。
这累劈的于情心中一惊,还以为是劈她的,可她可是附过亲离的身了,天道根本察觉不到她才对,转念一想,这屋子里因“鬼道众”出世,可不知她一人。
“那‘希’脱离人身太久,被天道发现了!”
第二道雷劈下正中屋心,险些劈到了那只‘希’的身上,他也预感不好,在屋子里到处乱窜寻着可以附身的男门徒,可进来这座屋子的男门徒就两个已经被他嚯嚯完了,尸体还被一众女门徒和几个道士围着,若是强行附身,不免又有一战。
第三道雷劈下,彻底劈开了屋子,“希”不想浪费时间,冲了出去,苑内在假山旁死的两具尸体恰好可以为他所用,不作停留直接缩了进去,果然,雷声减小。
被附身的门徒是被石头砸烂身躯而死的那个,此刻的他全身惨白,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的转了个圈,面在脚跟方,后脑勺在脚尖方,僵硬的站了起来。
难言立马指挥,“它怕雷电,把它从门徒身体里逼出来!”
明朗骨椎断裂已经不能动弹,难言拉上之隐和另外两个道士和他扭打在一起,并提醒其他三人,“亡灵附身活人灵力减半,附身死人灵力却会大涨,大家谨慎行事。”
此刻被附身的门徒面目狰狞,眼眶凹陷全是眼白,皮肤干瘪,蓬头垢面,左腿已经被石头压断了,和胸口挤出的肾脏一齐拖在地上,但凡他还有一点儿知觉,都是寸步难行,可他仍动作迅速,来回穿梭在华幡之间,依稀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