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刘杨非采买完毕,已经是十点多了。
苏小明叫他一起吃过饭再回山,被拒绝了。说是要早些赶回山里去,工棚里还等着肉菜下锅呢!
那就行,帮着把一大袋子猪肉丢上拖拉机,随手在一块烂抹布上把沾着的血水抹一抹。
看着刘杨非三两下摇响发动机,突突突卷起一地沙尘冲上土路,引起街边卖菜的老头老太太一阵抱怨,就远去了。
先到乡府找找看吧,看郭孟威这小子在干嘛。
手得找个地方先洗洗干净。用烂抹布抹是抹不干净的,这手指间还是有些黏糊糊的,味道怕是也不好闻。
没有这些个猥琐的习惯,把手伸到鼻尖闻上一闻,不够恶心人的。
圆山街这些年已经开始有规模地建设了,工地随处可见。就在街边堆着大堆的砂石,黑黑的塑料水管像蛇一般蜷曲着,一头就放在砂石堆上,细小的水流冒出来。有工人就在水管处用铁锹拌着水泥浆。
走过去把手凑到水管头,太阳晒的有些热的水流过双手,还有点烫的感觉,搓了几把,很快就把手冲干净了。
乡府大院已经来过,算得上是熟门熟路了。要找郭二少,先找陈老班。
圆山这么个小地方,难得来这么个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人形钱袋子,不得赶紧牢牢地抓住啊!
地方上哪哪都缺这样的来客,要是被别的乡镇发现了,在县里头就下手截胡,圆山上上下下不得哭死!
所以,这些日子,惊魂稍定的陈老班,大概率是在郭二少身边,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一切截胡的可疑分子吧?
果然,还没到陈久霖的办公室,就听见他那大开着的办公室门里边传出来陈老班爽朗的大笑:
“那就好啊!郭老板,合同已经签订了,这眼看着就到午饭的点了,为了庆祝我们双方合作愉快,今天中午一定要好好舞几杯。”
“中午还是算了,先约好了苏小兄弟今天中午一起聚聚,不好爽约。咱们还是来日方长吧。”郭二少看来休息两天后,恢复得不错,至少嗓子不是那种嘶哑的样子。
还算是个人,没有把救你的人丢到脑后。虽然这一世改变了郭二少的凄惨境遇,但他不知道啊!最多是以为自己就是在狼狈不堪的时候,被苏小明拉了一把罢了。
“说曹操曹操到,你的苏小兄弟到了!”陈老班正好面对门坐着,在苏小明抬手就要敲门的时候,就先看见了他。
“哎呀!苏小兄弟,你可算是到了。正说着你呢!”郭二少闻言转过头,看见苏小明,热情地就迎了上来,紧紧握住了苏小明的手。
“陈老师好!郭老板好!”一边问好,一边配合着紧紧握住郭孟威的手。心里还是感觉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
“走走走,我们这就马上去来福!”郭二少的热情就要盖过屋外的太阳了,“诗琪已经和主任先去了,说是一定要点几个好菜,好好招待我们两个的救命恩人。”
三人一边寒暄,一边就出门,下楼。
没两步路,问过郭二少,说是就走着去吧,也看看热闹。两天前的集日赶着去十八盘,也没好好看看这风土人情,可惜了。
很奇怪的是,郭孟威普通话说得还是很标准的,除了偶尔冒出点港味,比很多南方人都说得要好。
也许是早稻收割在即,或许有的人家已经开始收割早稻了,街面上的人员不是很多,有些卖菜的老头老太太已经收拾摊子,准备回家。
虽然圆山人有散晚集的习惯,但农忙在即,这些逛不够的集,还是等更有闲的时候吧。
就连被人称作“街长”的狗嘴,也不见他坐在老店里喝酒。苏小明倒是知道,他被老苏叫去工棚里做饭了。
瘦老头好吃,更会做好吃的,尤其是收拾野味,在整个圆山乡都是大名鼎鼎。本来禁猎了,老头有些犯愁,偷偷摸摸地下索子套野物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林管站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了,还好本乡本土的人,可怜他一个孤老头子,又没有什么别的来钱的路子,即使知道他偷偷捕捉些野猪野兔,也没人真正去计较找上门去。
郭二少本来还想叫上狗嘴,得知他在山上,很是遗憾地说了几句可惜了,还想听他呱几句十八盘的传奇呢!
进了来福,胖胖的老板朱东就迎了上来:
“哎呀!欢迎陈乡,欢迎郭老板,欢迎小苏!几位里边请。”几个人也不谦让,郭孟威当先跨进门,边走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