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郡主府中,外面奴婢哭天抢地的哀呼声,与廷仗打在肉上沉闷的声响掺杂在一起顺着风滚进来,慕朝只守在楚千汐床前,看着眼前的人面容惨白的躺在床上,都快坐成了一座雕像。
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也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原以为早就心如死水,看着她毫无预兆地倒在她面前,心里却升起莫大的恐慌,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说他本是下定决心要给她一个答案,告诉她眼前人已经成了心上人。还是告诉她,他等着她恢复记忆之后,与她携手终老。
可这些话到嘴边,看到眼前气息微弱的楚千汐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攥着她的手,紧紧攥着。
“千汐!”云王和云王妃进来,身后跟着御医。
慕朝忙站起来,让出位置,却坐的久了腿脚生麻,险些跌倒,还是云王扶了他一把才站稳。
云王妃看着活蹦乱跳女儿成了这个样子,怒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疯了不成,算计到她女儿身上了。
御医把了脉,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吃食:“郡主中的毒已清无大碍。至于这桌上只有一到脆笋鸡丝有毒,毒性霸道,若是再多吃几口,只怕就无力回天了。”
“砰!”云王攥紧手心,听着这话将满桌菜都掀翻在地,满是怒色:“查,本王倒是要看看谁有那个胆子敢害本王的女儿。”
御医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云王妃眼里含了泪,攥住云王的袖子。
“主子,查出来了。”牧尘和松仁走进来,看到云王和云王妃都来了,先朝着他们行了礼。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云王摆手让他俩起来:“究竟怎么回事儿?哪个人大着胆子敢将注意打到千汐这儿来。”
松仁冷着一张娃娃脸,将人扔下来:“下毒的人叫月桂,只是这人一向老实本分,家里还有父母要照顾。那道脆笋鸡丝虽然不是她上的,但是底下的人看到她在厨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又在她的身上搜出了毒药,和郡主中的毒一模一样。”
那个叫月桂的婢女咬死了不说话,却躲躲闪闪不敢看床榻。
云王妃冷笑一声:“怎么,做下这样的事反而不敢看她,你下毒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她是你的主子。”她虽然只是坐在随手拿来的春凳上,但将本来带笑慈善的面容收起来,屋里的人都不寒而栗,看着面前的月桂:“你的父母还在,你不说,本王妃可以不动你,却大可将他们发出去充做苦役,你可想清楚了。”
楚国苦役重,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已经年迈的。
眼见着月桂脸色白了,云王妃看了眼松仁:“去做吧!”
“王妃,王妃不要!”月桂带着眼泪,爬了出来,不住磕头:“奴婢父母禁不住的,不要。”
“那还不说实话!”云王妃厉喝一声。她的父母禁不住,我的女儿就受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