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陌在喧闹的拍卖场里脑子晕得慌：“哦。”

三秒后，他猛地顿住：“啥？”

叶薄寒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签她。”

夜陌顿了顿。

叶薄寒从没主动提出签哪个艺人，每次都是别人把照片发来问他这个可以吗，他也只是笼统地回一句“嗯”。

淡的不行。

夜陌又回眼看了看台上的遇湫，打量着她精致如画的眉眼。

几秒后，他认了。

*

那小姑娘走后叶薄寒和夜陌就有点意兴阑珊了，后面拍卖的是首饰珠宝，更没看点。

夜陌刚想问叶薄寒走不走，左手边空的皮椅上忽然来了人，夜陌抬眼，看到了换了一身黑色卫衣，正垂眼看手机的遇湫。

遇湫漫不经心地坐下。

翘着一双又长又细的大长腿，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挺野的。

叶薄寒把烟掐了。

遇湫来了没多久，她的另一侧也来了个人，似乎是她那位名不见传的经纪人。

陈逗压低声音，但还是被夜陌甚至叶薄寒听到了：“我的乖乖小祖宗，你把那么多综艺电视剧推了，就是为了参加这个？”

遇湫含糊不清：“嗯。”

“为什么？”

遇湫答得理所当然：“因为我想当个好看的咸鱼。”

陈逗：“……”所以就在所有公告里选了一个最轻松，又最招黑的？

夜陌：“……”

叶薄寒：“……”

你还挺自豪？

陈逗抚了抚眉心，右眼皮一跳又一跳的：“你知不知道你本来就一大堆黑粉，你这么一干，她们绝对又要群嘲你没戏拍了。”

遇湫勾了勾眼角：“那也好比她们认为我是一个消极怠工的咸鱼强。”

陈逗：“……”但是我宁愿她们认为你是个消极怠工的咸鱼，而不是一个没戏拍的可怜小咸鱼。

叶薄寒轻呵了一声，男人的声线低沉清隽，带着点被烟熏过的沙哑，明明是一句很冒犯的话，却被他的语气说得毋庸置疑：“所以就来这里展示一下咸鱼该有的姿态？”

遇湫：“……”

陈逗：“……”

夜陌看向叶薄寒，似乎也有点讶异他会出声。

遇湫的目光越过夜陌落在叶薄寒脸上，挑了个眉：“你是？”

叶薄寒把烟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淡声：“叶薄寒。”

他用眼神示意了下夜陌。

夜陌会意，连忙把叶薄寒的名片双手递上：“小姐姐，欢迎来我们公司哦，像你这么美，一定会大火的。”

遇湫把名片放在手心摩挲了几下，淡声道：“我觉得不受公司束缚挺好的。”

叶薄寒不动声色：“我们公司很人性化，不会给艺人有被束缚的感觉。”

遇湫勾了勾她那双杏眼：“那签我的意义何在？”

叶薄寒：“把你养成一条好看的咸鱼。”

遇湫：“……”果然人性化。

她感觉“养成”这个词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所以只是“嗯”了一声：“想想吧。”

话毕。

她的目光落在了夜陌的棕中带点橙，橙中带点黄，黄中带点红，红中还夹杂着点小粉毛的发型，又把目光转到了陈逗的一半绿，一半银的头发上，顿时感觉自家的经纪人输得彻底。

陈逗的发型完全给人一种“绿的就是你的狗眼”的嚣张又非主流的感觉，而人家的头发还带渐变的，buling~buling的那挂。

够骚气。

遇湫看向夜陌的目光太过裸露，叶薄寒皱了皱眉。

遇湫又深深地看了看夜陌，才迈开那双白得发光的大长腿，走了几步，又向后面摆了摆手，意思是“回见”，肆意得不行。

*

叶薄寒眉头紧蹩，看了会遇湫黑色的身影，直到那个黑影在眼帘里消失，他才回神，死死地盯着夜陌头上的毛。

夜陌隐约感觉自己以后可能要秃着了。

叶薄寒又想去摸烟盒。

这变色龙造型……

她很喜欢？

叶总裁有点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