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去过几个地方，想来想去，只觉得老家人最少，统共就十来户人家，都是上了年纪的，再加上有巫祝这个身份加持，无论她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不用解释，那些人也能自行给她圆了。

检票，上车。周嘉卸下行李，爬上床，侧身正对着靠墙的方向，睡了个回笼觉。

到了中午，何粒给她打来电话，怨声载道地问她为什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周嘉听她一句递一句地说话，扭过了头。

窗外阴沉沉的，光亮实在有限。

在这半明半昧之中，周嘉拿东西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背过身，同何粒随意说了两句，便挂了。

拆开包装，她把整个卤蛋塞进了嘴里，面无表情地嚼了嚼——

有人在监视她。

可能从她出校门起，就跟着她了，只不过那会儿人太多，她赶着走，没注意到。现下车厢里虽然吵吵囔囔的，但人数有限，所以很快就察觉到了。

不过她没放心上。

她想早在四年前，陈绮踏入她们家的那刻，她就活在监视中了。

吃完卤蛋面包，又啃起了瓜子。

一个下午，嘴都没停。

后来无所事事，她就对墙发起了呆。

及至入夜，周嘉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车厢里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几个还在小声聊天，嗑瓜子，打游戏。

周嘉翕动鼻尖，在错综复杂的气息中，嗅到了一股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