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刚冷笑道:“难道我不杀降,东洋就会放过我东岛?
如果不是老子度过了劫难,如果不是老子的儿子够争气,这东岛早就易主了。
与其指望九州朝堂,不如自己动手。
实庵,当初你来东岛,前往东洋之前与我说的话,我同意了。
不仅是我同意了,我夫人,也同意了。
有你的那样东西在,才能真正的保住东岛。”
言罢,江心刚望向偃夫人,偃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会请求父亲,发动他在胶州的势力帮衬的。”
?!
陈实庵身子一颤,他沉声道:“心刚兄,偃夫人,你们可知道,与我做这件事,要面对怎样的阻力,暗中有多少的波涛汹涌吗?
这是真正的改天换地之事!”
“实庵先生不必问我。”
偃夫人柔声道:“我夫君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换天就换天吧,九州也该改变了。”
江心刚也不客气,直言不讳,沉声开口:“我知道朝堂那些人在想什么。
他们在积蓄实力,他们想以新术,制新术。
在这个目标下,一些东西是可以暂时放弃的。
可他们忘了,东岛象征着什么,这是九州的边界线,是九州的领土。
且不说被得寸进尺,步步蚕食的可能。
单单是一点,有的东西丢了。
等到以后,哪怕是九州赢了新术之争,可除非九州能够一战灭国。
否则,东岛乃至东岛之后被蚕食的领土,就很难,乃至再也要不回来了。
到时候,哪怕面上鲜花锦簇,可实质上,九州就无力回天了,这是国权之丧。
更何况,九州不一定能赢。
只凭新术,救不了这个腐朽的王朝。
相比之下,我更相信你所说的,新术不是九州之新,九州应寻己身之新路。”
“心刚兄!”
陈实庵胸中激荡,抱拳说道:“承蒙厚爱,信我妄言。
但有一事,实庵还要说。
若要行此事,江离侄儿,需要走上前台了。”
!?默默倾听的江离一愣,怎么还扯到我身上了。
而且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啊,到底是什么事情。
倒是偃夫人,明显知道其中内幕,反应极为激烈。
“实庵先生,你的意思,是想把离儿当成你的标杆?
这不可能!”
偃夫人柳叶倒竖,杏眼圆睁,完全忘了刚才说的话:“让心刚顶着那个压力就够了,离儿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他经不起这样的风雨。”
“嫂夫人。”
陈实庵无奈道:“心刚兄毕竟过了那个年纪,固然正当壮年,可他当不上那个新字啊。”
“好了。”
江心刚及时开口,岔开话题,反问道:“这件事情可以再商量。
但有一点,既然我愿意倾东岛之力,再拉下脸来去求老丈人动用人脉,补全你的沿海拼图。
那这些东洋人?”
“改天换地之事,必有流血与牺牲。”
陈实庵沉默半响,转过身去:“既然如此,实庵不是圣人。
那流血与牺牲的,不是我九州国人,是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