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陈实庵的以身作则,张仲夏也反映了过来,躬身作揖道:“身为京都学院的学子,我都只知以实庵先生的话来约束自己,做不到如先生一般,将此事宣扬,让更多人知晓。
说来实在惭愧,先生当受我一礼。”
江离更不会在意什么身份了,毕竟他的思想根本有别这一界,他学着张仲夏的模样,也躬身作揖,轻声道:“老爹当年也听过先生们一并编撰的评书,他很开心,说至少大庆之中,不全都是软蛋,哪怕不能并肩作战,但能做到如此,也已然足够了不起了。”
“了不起的是你们。”
说书先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说书人说的故事,也是要有源头的。
平平淡淡的故事,不会有人喜欢。
如果没有你们,这世上就没有精彩的故事,说书人也就只能回望过去,旧事听多了,总会厌倦。
万幸我大庆,二十年前有江心刚江岛主,二十年后不仅有江心刚,还多了一个江离!多了张仲夏,多了实庵先生。
你们放心,说书人命贱归命贱,但是骨头还是硬的。
二十年前我们为江岛主扬名,不求岛主回报
如今传扬的,是国事,自然更不当求回报,这是应尽之责。
哪怕如今会挨上两顿打,该讲下去的,我还是会讲。”
“先生大义。”
江离彻底动容,深深作揖。
陈实庵也郑重作揖,眼中的光芒,亮的吓人。
这个世界不知道怎么了,为国发声之人,反要遭受痛打镇压。
明明他们才是底层中人,却要被高高在上的士大夫用他们的名义去指责教训。
他要做的,是去让所有人觉醒,去改变这个世界。
然后,让说书人这样的人,活的更好一点。
陈实庵带着江离和张仲夏走了。
在他们离去之后,酒楼之中,说书人一拍醒木,折扇在手,作势打、刺、砍、劈。
“这一回,给各位看官,说一段东洋战舰前,少年郎鲜衣怒马仗长刀,大破侵庆洋人!”
声音激昂,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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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之外,陈实庵站在街道之上,静静地思量半响,轻声开口道:“小离啊,我们去饮两杯酒罢。”
江离点了点头。
先生也是人,先生也有烦恼,他很理解。
不过他也没有忘了张仲夏,江离转过头对张仲夏说道:“日后我也要于京都学院入学,既为同窗,不如一并?”
“啊?”
张仲夏的脸微微一红。
“江兄也要请我去栖凤楼吗?
这,这不好吧。”
。。。
我本来以为,你拒绝刘丰载的邀请,是因为你不好女色呢。
栖凤楼这个名字,傻子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江离自然不可能和张仲夏去栖凤楼。
毕竟陈实庵还在。
“既然这里是京城。
那自然得试试京城的涮羊肉。
陈酒配羊肉,今日立冬,却是正好养身。”
陈实庵也适时开口,问向茶楼门口的小二:“二十年没回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