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二位,小店委实没有空房,您瞧这许多还都是老客,也只能在这大堂里将就着。”掌柜的见到两人手执佩剑,脸上又都带着面具,一看就是武林中人,这里又不是大宋境内,有镇武司压着那些高来高去的侠客,哪里敢轻易开罪,只得一个劲地作揖道恼。
一位看上去十分和善的中年也开口打圆场道:“两位也莫怪这老倌儿,现下这左近的客栈早都住满了,两位出去也寻不到住处,不如在此烤烤火,吃些热食,将就着对付一夜再说,我叫伙计们给两位腾些地方。”
程英捧着手哈了口热气,听到那人的话,心里有些意动,正要开口,却见角落里站起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端着陶碗脆生生说道:“这位姐姐坐我身旁吧,我请姐姐喝酒。”
陈伟同一眼就认出了角落里的两人,不是郭芙郭襄还有谁。
原著之中郭芙带着弟弟妹妹在风陵渡口驻留,后来郭襄被山西一窟鬼的老大樊一翁带去面见杨过,对其暗生情愫,才有了郭襄一遇杨过误终身的说法,不过他们几人本该是二月才来这里,如今却比原著提前了一个月。
“是大姐和二姐,姑姑可别叫破了我的身份。”陈伟同传音嘱咐了句,快速扫过在场之人,果然在火堆旁发现了个抱着胡子呼呼大睡的老翁。
看来即使杨过没有出现,郭家这对姊妹的命运轨迹一如从前那般,变化并不大,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陈伟同跟着程英与郭芙郭襄面对而坐,郭襄让店伙计添了两副碗筷,亲自为两人倒上温酒,道:“两位渡河南下,是去投奔那镇武司的么?”
“此话怎讲?”程英四下打量了几眼,没发觉有什么异常,心中倒是有些好奇,这里到底被蒙古人攻占多年,相对镇武司而言,属于敌战区,这丫头堂而皇之说什么投奔镇武司,就不怕被蒙古人找麻烦。
像是看出了程英的心思,郭襄笑道:“这屋里具都是汉人百姓,谁会去向蒙古人告密,便是有哪个狼心狗肺的,明日人都走了,他又告谁的密去。两位没来之时,大伙儿正说起镇武司的威风呢。”
听到郭襄的后半句话,陈伟同顿时就来了兴趣,缉捕司收集到他桌案的各地情报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老百姓对镇武司的评价,但那些情报也是由人收集的,始终隔了一层,不如当面听一下来得真切。
他对郭襄抱拳说道:“我们久居塞外,一路南来也听人提过镇武司的名头,大多都是些一鳞半爪传言,却不知那到底是个什么去出,又有何威风?”
郭襄冲着火堆那边扬了扬下巴,说道:“那位大叔便是从南边来的,你若想听,请他两杯温酒便可。”
“这有何难。”陈伟同摸出几块碎银拍在桌上,“今日不管是谁,只要能说说那镇武司的事情,酒肉管够。”
几位客商看到有人这么豪爽,纷纷起哄叫掌柜的上酒上肉,火堆旁一位中年也不再自矜,端着酒碗站起身来,对陈伟同遥遥一敬,说道:“方才说到东海镖局一夜灭门,自那之后不久,镇武卫便四下出击,凡是罪犯必诛又不知悔改的,管你是什么宗门世家,统统剿灭,黄河以南无有敢不服者。”
众人都听的心向往之,一直沉默不语的郭芙却忽然冷哼一声,说道:“切,说的那样神乎其神,好像你真见过似的。”
那中年客商神色不悦地道:“在下确实未曾亲眼看到镇武司出手,不过在下行商多年,以往每年都会碰到一两次,要么是拦路打劫,要么是做局坑害的勾当,而今只要过了黄河便再不会遇见,这难道不是镇武司之功。”
“这位朋友的境遇与在下差不多,镇武司安靖地方,便是连官府中那些胥吏都收敛了许多,谁要是敢敲诈勒索,只需说一句找镇武司做主,那人就乖乖放行。”另一位客商说道。
他话音刚落,又有一人站起来道:“那镇武司可不仅仅只是震慑宵我那浑家的娘家就在湖州东山,去年七月时,连下了几场大雨,山上泥石乱冲,摧毁了好几座村子,那镇武卫得知消息之后,冒着大雨连夜驰援,救了好几百口人命不说,等到灾情稍缓又成群结队地上门帮忙重建房屋,临走还给了每家每户半年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