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让她吃点苦头,才肯听话了?”
琴夫人接过茶杯,一手抚着额头,端着杯盏的手指缓缓摩挲。
晏泽起身跪到她脚边,深深作了个揖,才抬起头轻柔的道,“阿琴,你……”他顿了顿,终是轻叹一声,继续道,“你出手别太重,那孩子是无辜的。”
琴夫人放下茶杯,勾唇轻笑着将他扶起,“阿泽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她语调轻缓拍拍他的手,“你放心,不会要她的命。”
……
这几日蔺则未曾来兰萱殿,她得了空闲,站在窗沿边探出身子。
眼瞧着殿外花圃中一朵朵盛放的花儿,争奇斗艳,看着煞是美好。
它们原本不属于这里,只是因为怕她烦闷,他便把这些花儿移了过来,养在此处。
虽然还能绽放,但却只能被困于这方寸大小的花圃,供她一人观赏。
与她何其相似。
直起身子,拢了拢散落于胸前的发丝,赤着脚走出内殿。
一旁等待侍候的侍女忙迎上来,手里提着一双绣鞋,紧张地说,“溶姑娘,地上寒凉,快把鞋子穿上吧。”
玉儿在兰萱殿侍候她快有一月了,深知眼前的女子在尊上心里的地位,况且,三月后,溶姑娘便要嫁与他们尊上了。
在此当值的侍女们都不敢怠慢。
元初溶摇了摇头,避开她,脚步不停,缓缓移步花圃中央。
玉儿惶恐地跟过去。
昨夜鬼界一场微雨,这些花儿受了雨珠拍打,颤巍巍地立着,蕊心裹着一粒粒水珠,娇艳欲滴,却坚韧着并未折枝。
看了半晌,她伸手摘下一枝嫣红的玫瑰,却不注意被茎上一粒小刺勾破了指尖,血珠从食指尖上冒了出来。
玉儿眼瞧着,当即慌道,“溶姑娘,你流血了,我去给您拿药。”
元初溶觉得好笑,安抚她,“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
“我只是感叹,这些花儿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却还能坚韧地绽放,你说,我是不是该学学它们?”
玉儿不懂她在说什么,见少女晶莹的玉足踩在泥土上,雨水沁润了泥土变得潮湿冰凉,溶姑娘病刚好转,要是再受了凉,她和一众侍奉的侍女没有一个能活。
正要上前劝阻,却见一身绛色锦服的蔺则缓步走来,连忙叩拜,“拜见尊上。”
“尊上,溶姑娘她……”
话未说完,蔺则抬手制止,示意她先下去,等玉儿离去之后,他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目光落在她赤裸的玉足。
今日她穿了一身米色云纹刺绣襦裙,长发梳上去一半做了个凌云髻,发髻中插着一支步摇,垂着两串白玉珠,剩余的长发坠在身后。
衣裙单薄贴身,玉带束出少女极细的腰身,与丰满的胸脯形成极致诱惑的线条。
既清纯又妩媚。
他不说话,她也不问,半晌,他俯身揽住她纤细的腰身,打横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他将她放在椅子上,缓缓蹲下身,捏住她光裸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几乎是以一种单膝跪地般的姿势蹲在她面前,用丝巾仔仔细细地为她擦拭脚上沾染的泥土。
等两只脚的泥土都擦干净了,便从袖中拿出一双绣着金色云纹的鞋子,动作轻柔地为她穿上。
过程中,元初溶咬着唇任他动作,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暗光闪烁,等他给她穿好鞋子,她一声不吭,抬脚便踢上他膝盖。
动作带着恼怒的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