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嬴政而言,韩冲确是一个很奇特的人,别的方面还有待观察,可从相识到现在,韩冲的一言一行,既让他感到一丝危机感,亦令他觉得十分舒畅、自然。
嬴政发现在韩冲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魅力,与之相处,会忘记那些烦恼、忧愁,如饮陈年佳酿,不觉而醉。
众人一边饮酒品尝佳肴,一边谈天论地,纵论古今,其乐融融,自继承秦国王位,嬴政从未如今日这般开心与痛快。
刚开始的时候,嬴政尚无法完全放开,依旧保持着那份王者气度,后来,酒至半酣时,意兴飞扬,豪气大发,也不一樽一樽来了,主动提出直接用坛。
嬴政相邀,韩冲、韩非兄弟二人又怎会不相陪,卫庄与盖聂本就海量,根本不惧,酒量最差的张良,深感众人豪情,亦舍命陪君子,几个男人起身举坛相撞,仰首鲸饮,不消多时,一坛酒干个点滴不剩,尽显男儿豪情本色。
其实,紫女的酒量也不差,本来也想来一坛,却被韩冲拦住,惹得嬴政与韩非出言调侃,韩冲脸皮厚,坦然受之,在他心里,女人喝酒可以,喝醉不行,这个,是他的底限!
一坛酒下肚,嬴政一抹嘴边酒渍,身躯略微有些摇晃,可神志依旧清醒:“哈哈.......痛快,寡人此生,从未如今日这般痛快,韩冲,你确是个非凡之人,寡人要与你再饮一坛,你,可敢从之?”
韩冲见嬴政彻底放开,心中无比畅快,能与嬴政拼酒,不白来这世道走一遭,今日,已足谓平生!
“秦王,酒过三巡,这般喝法也无趣味,我等且缓一缓,韩冲斗胆,想请秦王做个裁判!”
嬴政从侍女手中接过酒坛,刚准备打开,闻听韩冲请求,遂按着酒坛道:“哦?你要寡人裁决何事?”
韩冲先看卫庄,嘴角含笑,眼中战意满满,又看了一眼盖聂,最后,朝嬴政拱手道:“韩冲仰慕鬼谷合纵连横之道久矣,今日盖聂先生与卫庄兄都在,韩冲想与他二位切磋一番,秦王,可有兴致一观?”
嬴政是喝高兴了不假,却并未喝醉,韩冲此举大有深意,不由转头看着盖聂,出言询问:“先生觉得如何?”
嬴政看盖聂,盖聂回了嬴政一个眼神,复看向卫庄,想看看他的意思:“小庄?”
“我早有此意,他的实力,不在当年玄翦之下!”
与韩冲相处日久,卫庄怎会不明韩冲心意,自然愿意助他成事,再者,他也早想看看,韩冲真正的实力,究竟有多高,特意将玄翦抬出,也是想让盖聂能重视。
卫庄如此说,盖聂心中也是跃跃欲试,从当年卫庄的变化,盖聂便想亲自会一会韩冲,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秦国一行,错失了那次机会,今日韩冲主动提出,卫庄也同意,盖聂自然也想与韩冲切磋一番。
“既然十公子有此兴致,王上亦准许,盖聂自当遵从,只是,须确保王上安全!”
刚刚盖聂问卫庄之意,并非是问卫庄是否愿意一起,而是暗指此处此时是否安全,他虽然也喝了不少,可事关嬴政安危,盖聂丝毫不敢大意。
从开始喝酒至今,盖聂一直在暗中用内力化解酒力,保持着一定的清醒,卫庄表明可以,盖聂却也将此事挑明,切磋归切磋,他还要韩冲一个态度。
盖聂话音方落,韩冲笑道:“我知盖聂先生心中之忧,与你相同,我亦不希望秦王在韩国出事!”
说着,韩冲朝门外喊道:“烈山。”
“公子。”
烈山进来后,韩冲沉声问道:“现在外面情形如何了?”
烈山躬身拱手道:“城卫已擒拿斩杀二十七人,血衣侯此时仍在将军府,钱先生已派人将右司马府方圆两百丈之内街道布控封锁,无人可以靠近!”
烈山本就身在明处,名字早已众人皆知,金锐身份隐秘,烈山以钱先生相称,韩冲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
“盖聂先生,放心否?”
“公子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