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药,我带给你了!”浑身湿透的伊祁泽漆,眼神却无比的透亮。
傅岫看着他的神情,满意地接过他手中的药。
“蝉衣!蝉衣如何?”
傅岫没有开口,只是退开半步,伊祁泽漆一瞬间感到深深地不安。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推开门,看着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她。
他竟有些不敢往前走,听到动静的冬青连忙转过身,看向伊祁泽漆。
她没有开口,而是快步走上前,低声道,“我代我家姑娘谢过神官大人。
只是此刻,我家姑娘昏迷不醒,需要静养,还请神官大人离开为好!”
伊祁泽漆想要往前走,但冬青却拦住他的去路。
他的双眸紧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
傅岫缓缓走了进来,还未开口。
伊祁泽漆便转过身,低声怒吼道,“你答应过我的!”
傅岫抬手示意一旁的冬青先行离开。
看着他双眸中的悲情,他幽幽开口,“蝉丫头,伤的很严重,失血过多,加上多处骨折,注定她一时间无法清醒过来。
我圣医谷,向来有恩必报。
当年你舍命救下蝉丫头,今日老夫便替她还上这份恩情。
灵泉与旁人而言是剧毒,但对殿下你来说是良药。
虽不能解你体内的毒,但亦可缓解你的痛苦。”
听到这话的伊祁泽漆这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他昏睡在潭底后清醒过来,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反倒是体内的渡黄泉被压制住,整个人都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圣医,是本官唐突,还请圣医告知,蝉衣何时能醒过来。”
傅岫转而望向蝉衣,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幽幽开口,“老夫不知!
蝉丫头很在意殿下,她昏迷之中一直在唤着殿下的名讳。
或许殿下的话,蝉丫头可以听见。
还请殿下转告明唐皇,明唐皇若是不能给出一个令老夫满意的答案,圣医谷绝不会轻易罢休!
蝉丫头任何人都不可以带走。”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当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整个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安静的有些令人惶恐不安。
瞳孔深处藏着无尽的自责,泪水充盈着眼眶。
滴答!
嘀嗒!
嘀嗒!
瓦片上的雨滴顺势滴落在水缸中,激起一层层涟漪……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替她拂过脸上的碎发。
那个会甜甜叫他四哥哥,那个每天给他带来欢声笑语的小小的人儿,如今如同一个残破的娃娃。
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抬眸看向她伤口的那一刻,他再也忍受不住。
她是那样的怕疼,如今这么深得伤口,她又该多煎熬。
“衣衣,是四哥哥错了!
衣衣,是四哥哥没能护住你!
是四哥哥食言了。
衣衣你醒一醒,睁眼看一看四哥哥。
四哥哥错了!
衣衣……”
他哽咽着无法开口,他想要保护的人,他一个都没能护其周全。
泪水沿着脸颊滴落在她的脸庞。
猩红的双眼,尽显他的无足。
他偏过身,抬手拂去脸上的泪水,静静地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的柳树。
“衣衣,四哥哥没能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