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便倍加清醒地告诉他们:“我没事。我没事。”
郝兽医不知道在宽瘸子的心还是宽自己的心:“那就好那就好。”
瘸子:“发发善心啊谁发发善心啊?”
郝兽医:“怎么啦?烦啦又怎么啦?”
瘸子:“求你们啦谁把炮弹弄出去啊?”
他们就只好面面相觑:“你真没事吧?”
瘸子就倍清醒地告诉他们。“我真没事。真的没事。”
郝老头蜷在江松地床上外边的炮声还在零星地响但相较之下这种烈度的炮击老头已经安之若素他鸡啄米一样晕晕欲睡。
瘸子确定老头终于睡着,便摸出那封被撕成两半的家信。对上了撕口在那一点点灯光下看着发呆。
江松被骂到半夜。回来后若无其事到只能说破罐破摔。从此后日军炮火成为例行那表示众人抬头喘气蹲坑拉屎时也有百分之多少的死亡可能。瘸子也想起来了他从没掩饰过他的态度嘻笑怒骂但从不认为能和占了半个国的家伙达成半秒钟的谅解。于是一切都只是开始现实是众人将永不得消停。
于是瘸子整晚看着父亲的信。孟烦了别忙想怎么活你都没有寻死的资格。
瘸子忽然觉得脑后生凉,回头看见一个影戳在瘸子背后那是江松,瘸子连忙藏起了信,他不知道何时回来的但并非在偷看瘸子的家书。而是仰着脖在瞪着那发重型炮弹开出的天窗发呆。
江松:“他妈的那个死共党我能说过他的。”
瘸子把身上被郝老头堆的所有东西全扔过去郝老头被瘸子的咆哮吓摔在地上。
瘸子:“他妈的你吓鬼呀!”
瘸子:“死啦死啦现在可以骄傲地说众人的阵地现在终于像个阵地。因为它被炸得像月球一样而以前你说它是阵地不如说它是婊的牌坊。”
今天这会没炮大家终于可以出来和身上的虱一块见见日头。
瘸子从防炮洞里探出了头,他又瘦掉了一圈,瘸子瘸得更加厉害,眼窝已经有了一种期缺眠的乌青。瘸子挠着自己焦枯的头发。皮屑纷落欲飞。
江松坐在瘸子的不远处。和他家狗肉一块晒着太阳同时聚精会神地为狗肉抓着虱。
瘸子过去什么也不说,魂不守舍站着。
江松便翻了我一眼:“好啦?臭闹出的毛病。”
瘸子:“好啦。”
那连关怀都不算因为丫往下就开始嚷嚷:“好啦就闪闪闪闪别挡着我的阳光。”
于是瘸子便闪了闪把阳光让给了他:“我想去禅达。”
江松:“不准。”
瘸子:“为什么?”
江松:“因为你太多为什么。”
瘸子便转了身就走跟他斗嘴是找死的,瘸子没有小蚂蚁的能耐。
江松:“嗳你那嘴是全团最损的吧?”
瘸子便站住了看了他很久:“要不让狗肉说好啦。”
江松便当之无愧地:“除了我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