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安心中一叹,果然,古人也不是那么好欺骗的。
“伯父,我有把握在一日之内破案!”宋淮安直接抛出了王炸。
至于仲太常接不接这副牌,说实话,宋淮安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然,此时,他已经做到了极致。
一旁的知县未秋生非常吃惊,眼神震撼的望着宋淮安,仿佛那个勤勤勉勉,说话做事都很谨慎的宋淮安忽地不见了。
仲太常右手折扇轻轻拍着左手掌心,沉吟良久,眼中蓦地精光一闪道:“一日恐怕不行,巳时之前或许可行。”
大梁国早朝时间类似清代,一般在九点半左右开始早朝。
所以,现在,留给宋淮的时间,只有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左右。
这也是仲太常深谋远虑之后给出的时间。
“伯父,那咱们就事不宜迟,我先去大理寺二号监,然后去刑部验尸、提审,只是,要有两名以上有功名的人证在场!”
做押司四载,宋淮安也是深谙大梁律法的。
仲太常扫了一眼知县未秋生。
未秋生当即拍胸脯表态:“算吾一个!”在三品大员面前,未秋生不敢自称本官。
这厮巴不得在大官面前表现一下,以示忠诚。
更何况,未秋生也是位刚正不阿的老儒生,眼里容不得冤狱。
“堂外时锤是武举,他可同去,另拿着这块令牌,大理寺内没有阻力,老夫现在就去刑部。”
说完把令牌递给宋淮安之后,起身离开了衙门,留下人高马大的护院也就是仲太常口中的武举。
不得不说,这位仲大人很厉害,在出门前,就已备好了令牌,要不说,人家能做到大理寺少卿呢。
时锤,武举出身,秉性刚烈,自随仲太常从边疆返朝之后,没领任何官职,自愿做了一名有俸禄在身上的仲家护院长。
暂别石三后,一路上,通过交谈,宋淮安察觉到,这时武举,实则是位粗中有细的汉子,只是言语甚为粗鲁。
“那个小安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万一不成,仲大哥的面子可就下不来啦。”时锤骑在马上,瓮声瓮气提醒道。
“时大叔,您老就放心吧,没有金刚钻,吾也不会揽这瓷器活!”宋淮安只能硬着头皮,故作轻松。
好嘛,一个吾字出口,宋淮安后背都起鸡皮疙瘩。
“子正,本官怎么感觉你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未秋生现在觉得宋淮安非常陌生,刚才那番话,以前的宋淮安是万不会说出口的。
“……”宋淮安心中一突,好半天,没有理会未秋生。
面对一个熟悉原主的人,还是少说点吧。
“唉,本官也能理解,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性格突变也属正常,只是,子正,你真有把握?本官可听说,这翠屏案可是牵扯到前朝宝藏线索啊……”
未秋生没等宋淮安回应,自我脑补道。
官场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大梁国都,官家放个屁是臭是香,一日功夫,全城百官都能知道。
更何况,能在国都郊县做知县的家伙,说其背后没有点人脉,那纯粹是开玩笑的。
有所差别的就是,官职的大小,决定了你知晓信息的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