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桌子上除了放着文房四宝之外,还有一盒卷宗放在桌子上,抽出便签,仔细一看,行者奸.杀案卷宗。
“今日有些累了。”宋淮安现在精神有些萎靡,也不想再耗费脑细胞了,遂合衣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不知不觉,外面太阳已经完全隐于西山,宋淮安被一阵脚步和马蹄声吵醒,不用说肯定是铁捕头他们回来了。
索性也睡饱了,起身洗了把脸,坐在桌前,翻阅卷宗。
当初这卷宗还是他跟张典史一块整理的,如今再次翻看,颇有一种隔世的疏离感。
很快翻看完,宋淮安抱着胳膊,望着窗外出神。
以前原主对破案那是一窍不通,不过宋淮安读完之后,心里却是充满了疑问。
一那二小姐的尸体是在精赤的情况被肢解,被抛入洪洞镇外十五里青云岗,一口枯井里面。
凶器朴刀也在井内,尸体面容尽毁,根本无法辨别,胳膊上的守宫砂,以及一对耳坠之外,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百分百就是前兵部司驾令史府二小姐本人。
二行者法印供词是接到洪洞镇牛家洼富户牛金山的邀请,帮忙除掉一头啃食庄稼的野猪,路过青云岗,不慎坠入井中。
当时是在凌晨时分,何以那时候赶路?而凶器补刀也是他随身物品。
奇怪的是,朴刀上的血迹和尸体上劈砍痕迹完全吻合。
疑点就是,行者的老巢福禄寺远在百里之外,是第一次来沛县属镇,与二小姐应该并无甚交际,更谈不上什么恩怨,为何要杀她,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除非是见色起意,奸而杀之。
第一个疑点倒是有办法可以证明,就是第二个疑点实在是无从下手。
想着想着,窗外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宋押司在否?”石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宋淮安刚起身,就又听到一个洪亮而愤愤的声音:“我三叔现在还学会享受了,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吁,小点声,你当这是家啊。”
吱呀,宋淮安打开门,就看见着青衣紧身捕快服,戴黑色幞头,脚蹬黑色软靴,要挎朴刀,精神奕奕的石三。
石三旁边的宋书成着一身淡青色儒袍,头扎儒士方巾,迈步蹩脚,正在东张西望。
县尉寝院,是筒子型结构,进大门就是一个长方形小院,再就是寝舍。
小院里摆了几盆菊花,倒也显得幽静。
“宋押司,俺刚要去巡街,就碰上了你侄子。”
其实是,石三听说宋淮安搬进了县尉寝院,就想着晚上二人喝那么二两。
“你不在书院好好读书,来这里做甚?”
宋淮安不喜欢宋书成,吊儿郎当的模样。
“三叔,你早上打了我,不向我道歉,现在还想把我轰走是吧?”
宋书成脸皮比城墙都厚,说着,走进房间,四下打量,一番啧啧之后,脸上泛出羡慕之色。
能单独在外居住,没了母亲束缚,想想都快活。
“石三哥,你先去巡街,待会咱们在老柳面馆见面。”
家丑不外扬,宋淮安只能先打发石三离开。
“好咧。”石三要的就是这句话,转身离开,跟着两个值夜捕快,上街巡视去了。
宋书成坐在床上,耷拉双腿,拍了拍新换的松软床铺,笑道:“三叔,你这房子,过几日晚上让我用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