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赵大人与二十年前的新娘自杀案有关之后,林西和孟钰辰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赵玉身上,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出更多线索。
而孟怀蝶却在想,那个死去的新娘肚子里的孩子。
她想起了神秘人写给鬼徒先生的那封信,其中就提到了孩子。时间又刚好是二十年前,完全对得上。
会不会鬼徒先生其实没有死,或者是……
孟怀蝶不敢细想,突然打了个寒噤。
假如——她只是说假如,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甚至荒谬的猜测——
新娘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没有死?
鬼徒先生身为江湖医仙,活死人肉白骨医术高超,到底有没有可能……真的救活了那个孩子?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还是不太可能吧。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
孕妇已死,孩子不可能活得成。
更何况新娘的尸体在被衙门找到并验尸之后,应该就交还其家人入土为安了。即使鬼徒先生出手,时间上也来不及。
或许只是她想多了。
“世事难料,越是你觉得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反而越会发生。”
当孟怀蝶把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讲给孟钰辰的时候,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在这世上,没什么会是不可能的。”
“母亲已死,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活吗?”
“按常理来说,不能。”
“……”
“我的意思是,你轻易否定一个想法,是因为在你所预想的前提下,那不可能。可事实上,前提本身就未必一定成立。”
孟怀蝶仔细回味着这句话,沉思良久。
前提本身……就未必成立吗?
“当然,我并不是在特指新娘肚子里的孩子。”
“我懂。”孟怀蝶莞尔,“大哥只是在说这个道理。”
“嗯。”
“所以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孩子没死?”
“这个……”
“叩叩——”
二人没聊多久,凌风就在门外敲响了房门。
“少爷,属下打探到了一些线索。”
“进来说。”
“是。”
凌风进了屋,向孟钰辰汇报道:“少爷,属下派人盯着赵玉,结果发现他昨天竟带了几个暗卫,偷偷去了一趟破庙。”
孟怀蝶讶然,“前段时间去破庙查案的官差都失踪了,现在破庙被传得很邪门,他胆子也真是够大。”
“他可有什么发现?”
“应该是没有。他来去都很匆忙,应是如二小姐所言,他也惧怕有关这破庙的传闻,不敢停留太久。”
“他现在已经回去了么?”
“回去了,属下确认他平安回了府,途中也没有遇到任何情况,一路都很顺利。”
“这就奇怪了。”
孟钰辰凤眸微眯,“前不久去破庙查案的官差都失踪了,而他这个真与二十年前新娘案有所关联的人去了却反而没有任何情况出现,这不太符合常理。”
“会不会是因为犯人发现了他是带着暗卫来的,犯人顾及到自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所以这次就放过了赵大人?”
“这也不太可能。”凌风直接否认了孟怀蝶这个猜测,“我跟踪了赵玉一行人,那些暗卫从他们的轻功和内力来看,绝对算不得高手。与之前失踪的官差相比,武艺高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这位犯人,显然是用药的。他不需要忌惮任何高手,一阵迷香下去,谁不是他的砧板之肉。”
“这倒确实是。”孟钰辰的话提醒了孟怀蝶,“这样看来,暗卫的保护绝不是犯人没对赵大人下手的理由。”
那么,为何赵玉等人也去了破庙,却相安无事?
还是说那些官差的失踪本就与犯人无关,而是其他的意外所致?
“赵大人除了去了破庙以外,可还有去其他地方?”
“私访过一处人家,似乎还带了一些珠宝银两过去。不过经属下调查,那户人家并非赵大人的亲戚。地点在……”
凌风熟练地将那处地址报了出来,孟钰辰和孟怀蝶二人听过以后,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眼。
看来,他们又有得“拜访”了。
“大哥,恐怕我们又得麻烦一次林捕头了。毕竟若不跟在他这衙门的官差身后,我们就这么贸然前去打扰,怎么看都名不正言不顺。”
孟钰辰勾唇一笑,“你这么问,看来是已经猜到那户人家的身份了?”
“定是二十年前,那死去新娘的家人。”
孟怀蝶伸手摸了摸下巴,“不过看这样子,赵玉也未必是坏人——我是特指在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上——若新娘的死真与他有关,他何不直接也除掉所有认识死者的人,一了百了。”
“你怎知不是给知情人的封口费?”
“肯定是那新娘的家人。”
“我看未必,你这次怕是猜错了。”
“那我们打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