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一声令下,身边的三个社会闲散人员冲上去,战羿看都不看,手一挥,三支水性笔像利箭一般射中那三个混混脸上,冲击力太大,三个混混直接背朝地摔了!
黄毛懵逼,想着冲上去的人怎么都倒下了?
当他看到地上的水性笔才恍然大悟,一抬头,见战羿手里拿着一根水性笔芯指向他,黄毛心里咯噔一下,转身想跑!
战羿手里的水性笔芯穿破空气,势如破竹,“噔”地一下嵌进黄毛身旁的木板上,阻挡黄毛的去路,距离黄毛眼睛仅五厘米,水性笔芯的尾部还在余颤。
黄毛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三个混混屁滚尿流地跑了,丢他自个儿一个人在店里。
齐天冰棍吃完了,拍了拍手走到黄毛身边蹲下,啧啧有声,弹了一下上面的水性笔芯:“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来第二次。”
黄毛猛地点头。
“你说你为什么想不开呢?”
黄毛猛地摇头。
“赶紧走吧,”齐天站起来睨着他,“再晚一点儿你就没命了。”
黄毛吓得屁滚尿流地爬出博古斋,到了老街街口还不放心地一边跑一边看战羿会不会在后面追上来,此时从高处落下一块板砖,就砸在黄毛身后半米的位置!
真是应了齐天那句话——再晚一点他就没命了!
齐天从冰箱里拿出老冰棍戳战羿的脸:“奖励你的。”
战羿不理会齐天,齐天又戳了两下战羿的脸,似乎是想惹战羿生气,但齐天没成功,战羿只是把冰棍轻轻推开。
“你瞧你,不说话,也不笑,跟个木头一样。”齐天把冰棍扔回冰箱里。
战羿还是不吭声。
“诶,”齐天凑近战羿,“你真是哑巴么?”
战羿撩起眼皮子看他,不过也只是淡淡地看一眼,低头继续看账本了。
齐天不死心地说:“你肯定不是哑巴。”
战羿依然把齐天的话当耳旁风。
“喂,”齐天拍他肩膀,“别像个闷葫芦一样,跟我聊聊天呗。”
“聊什么。”
齐天:“聊……你真的不是哑巴啊?!”
“我有说我是哑巴么。”战羿又说了句,声音低沉浑厚,很爷们儿。
“你、你这不是一直没说过话么,是人都以为你是哑巴啊!”齐天跟看新鲜玩意儿一样的眼神看战羿。
“我不爱说话。”
“那别人问你话,你总得回答吧?”
“回不回答,这是我的自由。”
“……”齐天一时语塞,而后又说,“别人和你说话,你不回答,不礼貌吧?”
战羿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怎么看。”
“……”好吧,齐天彻底没词儿了。
齐天有股气憋在心里,烦躁地挠了挠头,对战羿说:“我和你说话,你总得应我一句吧,我就想和你说说话怎么了?”
战羿看了他好一会:“嗯。”
得,还真是应了,真敷衍。
没想到战羿又说:“我这人不会说话,容易得罪人。”
齐天很哥们儿地拍着战羿的肩膀:“不瞒你说,我天生就有一章乌鸦嘴,给人算命说好的从来不灵验,坏的一说一个准儿,我爸说我容易得罪人,咱俩这点有些相似。”
战羿又看了他一会儿,几秒后才施舍版地“嗯”了一声。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齐天说,“为了纪念你来博古斋开口说话,我请吃饭。”
战羿:“随你。”
齐天感叹连连地打电话订桌。
用尿尿为借口,齐天又到后院齐衡打电话:“爸!我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正在给商业巨头看风水的齐衡风轻云淡地回了句:“说说?”
“战羿他不是哑巴!”
“是你觉得他不说话你就当他是哑巴,我可不这么认为。”
“……好吧,还是您有一双慧眼,您忙吧,再见。哦,对了,我在惠春楼订了桌,庆祝战羿开口说话,今儿晚上咱们一块吃个饭。”
齐衡抬手看表:“行,把你妈叫上,不能让她一个人吃饭。”
齐天:“嗻。”
挂去电话,齐天乐滋滋地给他妈打电话。
完事了,齐天对着手机发愣:他高兴个什么劲儿?不就是战羿开口说话吗?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
万家灯火亮起,夏夜的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惠春楼,二楼雅间。
齐天和战羿先到,齐衡回家去社区接袁青来得比较晚。
袁青年近五十,穿的是改良的现代旗袍,脚踩黑色女士平底鞋,扎了一个髻子,气质清雅,是个脾气温和的人。
齐衡介绍战羿,说:“这是咱博古斋新招的员工,叫战羿。”
袁青点了点头,笑道:“那也好,这样你和小天就没那么辛苦了。”
博古斋的事袁青一向不怎么过问,有老公和儿子打理就行了,她平时和同事们跳跳广场舞,搞搞社区活动,或者到老年人活动中心做义工,活得那叫一个随心所欲无忧无虑。
席间,袁青不仅给齐衡和齐天夹菜,也给战羿夹菜:“多吃点儿,菜不够的话再点。”
战羿看着碗里的东坡肉,点头。
齐天赶紧说:“妈、妈,他这人不爱说话,我替他谢谢您哈。”
战羿:“谢谢。”
齐天:“……”
“这孩子,”袁青嗔了一眼齐天,又对战羿说,“到了博古斋,那自然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就和齐叔说。”
战羿:“好的。”
上了几道菜都是齐天爱吃的,齐天自个儿吃的同时也不忘给战羿夹菜,生怕他吃不饱,齐天见识过战羿的饭量,平时在店铺里菜吃得不多,但得吃三份饭才有饱腹感,所以今晚战羿也不客气,吃了五碗饭,总算打了个饱嗝。
还好齐家不缺这点饭钱,不然放其他店,员工这么个吃法,老板养不起。
晚上齐天和战羿回到博古斋,齐天上楼去浴室洗澡,战羿就在后院打井水冲凉,齐天洗完出来,战羿也上楼了,寸头上还挂着水珠,裸着上身,胸肌结实,腹肌明显,虽说齐天的身材也不差,身形颀长,肌理匀称,但和战羿相比,体型的轮廓比战羿小一些。
推开雕花窗户,齐天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也不知道看什么,战羿站在他身边也学着他往外看。
室内很安静,突然,战羿打了一个饱嗝。
齐天憋着不笑,说:“看来今晚上的饭量才是你的真是饭量。”
“嗯,有点撑。”战羿如是说。
“进了咱博古斋,让员工吃饱是最低保障,身为博古斋的少东,我是不会亏待你滴。”
“嗯。”
半夜,齐天被一声巨响惊醒!
警惕地从床上坐起来赶忙开灯,看到战羿从地上爬起来——折叠床塌了。
齐天松了一口气,双手叉腰睨着弯曲的折叠床:“这质量也忒差了吧?”
战羿茫然地站在折叠床旁,其实前几天晚上战羿睡觉都不敢乱翻身,就怕这床塌了,齐衡还得破费买一张床,经过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他俩的确是好人,战羿放下戒备,没那么拘谨,原本想好好睡一觉,谁知道随意地翻个身床就塌了。
齐天把坏了的折叠床丢廊道里,等明天再拿出去扔了。“要不你今天晚上将就着,打地铺吧?”
言罢就去柜子里找毯子,战羿说:“不用麻烦,我靠墙也能睡。”
“那怎么行,”齐天执意去拿垫背的毯子,“被我爸知道我这么苛待你,准扣我提成。”
战羿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在齐天抱着毯子转过来前笑意隐去。
齐天在地上铺了软毯,再放凉席,捡起地上的枕头和空调被,让战羿躺上去试试。
战羿说:“可以了,你睡觉吧,我怎么样都能睡,之前我在天桥底下身上只盖个纸皮我不也照样睡么。”
难得战羿说了那么长的一句话。
“那好吧。”齐天打着哈欠上床去了。
战羿关灯,躺在地铺上,睁着眼睛,耳边是齐天进入睡眠后浅浅的呼吸声,不一会儿眼皮子渐渐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