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钟,齐天突然想起来:“我刚说了什么?!”
战羿:“?”
“我可是乌鸦嘴啊!”齐天双手揪着头发,“我说了、我说了——!”
他说了要是自己变成僵尸怎么办!
他的乌鸦嘴是好的不灵坏的准灵!
齐天猛地朝门外边的垃圾桶里吐口水,又用山泉水漱口:“我呸我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战羿:“……”
许是战羿还不了解齐天乌鸦嘴的厉害,所以呈不解状。
齐天指着战羿:“都是你!”
战羿:“我?”
与他何干?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问这样的话!”齐天十分有理。
战羿握住齐天的手指,向下一掰,疼得齐天嗷嗷直叫。“泡糯米水。”
“好、好、啊疼疼疼我泡我泡……”齐天龇牙咧嘴地跟着战羿走。
到了浴桶旁,战羿松开手:“把衣服脱了。”
齐天甩了甩手,利索地脱掉上衣就想跨进浴桶里:“进就进。”
战羿:“裤子也脱。”
齐天翻了个白眼,把运动裤脱了。
战羿朝齐天仅剩下的平角内裤抬了抬下巴:“还有。”
齐天捂住前面:“不脱行吗?”
“你说呢?”
“我说行。”
战羿上前一步,双手推齐天的肩膀,齐天整个人向后倒去:“哇啊啊啊啊啊!”
齐天一头栽进装满糯米水的浴桶内,双脚离地朝上的同时战羿唰地一下秒速拽下齐天的内裤,当齐天整个人掉进浴桶里时已经是全身赤-裸。
“噗!”齐天浮起来,朝天吐了一口糯米水,抹了把脸,感觉身下不一样,伸手一摸,嗯?内裤呢?
战羿把齐天的内裤用食指勾着,齐天一脸尴尬地去拽:“你还给我!”
看了一眼内裤,战羿物归原主,齐天扔衣服堆了,咳了一声掩饰脸上的不自然,从小到大,除了他爹妈碰过他的内裤,还没谁这么拿着他内裤的,虽说战羿和他一样是带把儿的。
齐天双肩沉在糯米水下面,偷瞄战羿:“你别盯着我看。”
战羿双手抱胸面向院子。
齐天说:“要不你去帮我爸找九太爷吧,我一个人就行。”
战羿没吭声。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有。”
“那你也好歹应我一句吧?”
战羿回过头看他,齐天又往下沉,糯米水浸到下巴,战羿:“嗯。”
“真是不踢一脚不动……”齐天咕哝。
“嗯。”
“……”
过了会儿,战羿过来查看齐天手臂上的伤口,伤口开始愈合了,于是戳齐天伤口周围的嫩肉:“什么感觉。”
“有点儿……痒。”
“长新肉了。”战羿又握着齐天的手,“指甲也恢复成原来的颜色。”
说着还一根一根手指地捏着瞧,然后放在掌心看齐天手背皮肤下的血脉有没有什么异常。
但这个姿势,对于齐天来说,战羿就像在牵着他的手,并且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齐天扭头朝另一边呸,什么破念头!
战羿不知道齐天在想什么,检查之后又站在浴桶旁边面向外面。
齐天下巴搭在浴桶边沿,抬眼看战羿:“我觉得咱们这么搜山也不是办法,九太爷真想躲的话,总有一百种方法不让咱们找到。”
战羿侧过头,垂眸睨齐天:“你说。”
“咱们应该请君入瓮,把九太爷引出来。”齐天提议。
“僵尸吸血,要活人的血。”战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冰冰地。
齐天:“你不是活人吗?”
战羿又不说话了。
“老师教我们从小就要舍己为人,舍己为人懂不懂?”齐天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当警察?因为我想保护我身边的人,保护人民,为国家贡献我的一份力量,虽然我知道我力量很渺小,但我不后悔,我义无反顾,我——”
“那你来。”
下午四点多,俩人带上家伙去后山找齐衡。
“你俩怎么来了?”齐衡看到吭哧吭哧喘气的齐天和背着齐天的战羿。
齐天从战羿背上下来:“爸,我想到办法了。”
到了山腰齐天就受不了了,又因为中了尸毒的原因,体力不支,还是战羿背他上山的。
齐衡挑眉:“什么办法?”
“请君入瓮。”
听到儿子这么说,做爹的当然清楚儿子的想法了,齐衡说:“让我想想。”
“爸,只有这个办法,不然就等着九太爷吸更多人的血吧。”
“我知道你想说用活人去引九太爷出来,可是这个办法太危险,”齐衡背手道,“我宁愿继续搜山,也不愿意把任何人往危险边沿推。”
“爸!”齐天第一次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时间拖得越久,村民就越危险,九太爷吸了血,力量大增,就凭咱们这些人,压根拦不住他!”
“……”
这时候齐衡的手机响了,是七叔公打来的。“七叔?”
“小五!你赶快回来!”手机那头的七叔公十分着急,“有村民被吸血!死了!”
齐衡震惊,这是最坏的预料,没想到真的成真了。“我这就回去!”
挂去电话之后,齐天看到齐衡的脸色不对,问:“爸?怎么了?”
齐衡说:“村里有人被吸血死了。”
齐天:“!”
战羿瞳孔微敛。
齐衡叫村民布阵:“把糯米撒在这里,贴符纸,对,这么撒,拉墨斗线缠在树枝上,不让九太爷往这边下山,这条路太靠近村子……”
到了山脚,齐衡又派了些人在山下架起亮度极高的灯以及紫外线灯,僵尸怕光,只要开灯,九太爷便不能靠近,齐衡做了好几重准备后才和儿子战羿回村子里。
七叔公在堂厅里等候,来回踱步,看来这件事令他坐立不安,十分着急。
“七叔!”齐衡跨过门槛快步进来,身后跟着齐天和战羿。
“小五你可回来了!”七叔公拉着他。
“是谁?”齐衡问。
“齐福。”七叔公叹了口气,“尸体我让人放在祠堂旁边的屋子里,等你来处理。”
“尸体必须要烧,万万不能留。”齐衡边走边说。
“我知道,我知道……”七叔公说,“等你处理好,我就叫人去办理相关手续,拉去殡仪馆火葬。”
齐衡扶着七叔公往祠堂走去。
被吸血的齐福躺在木板上,齐福虽然不高,但身体还算壮实,为人憨厚老实,就这么没了,被吸干血后,肌肤呈现出死灰色,死不瞑目。
齐衡用柚子叶洗手,食中二指偏移齐福的脑袋,露出颈项上被咬的伤口,两个血窟窿,是尖牙咬出来的,深可见骨。
七叔公:“怎么样,是九太爷咬的吗?”
齐衡说:“我要细看,齐天。”
伸出的手上立刻有一枚银针,齐衡用银针扎入伤口,再拔出,放于眼前端详,很快,银针上的颜色变黑,齐衡露出疑惑的神色。
七叔公见齐衡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小五?”
“我总感觉不对,”齐衡说,“银针的颜色没有变得很黑,如果是一百多年的僵尸,尸毒的浓度不应如此之低,我曾看到齐天被九太爷抓出来的伤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七叔,您看,齐福伤口的血是鲜红色。”
七叔公:“那你认为……?”
齐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爷的能量变强了,还是怎样。”
七叔公微微低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齐衡问:“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在哪儿发现的?”
“一个小时前,在齐福的农田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