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恨她做什么?”
“一般先头夫人的孩子不都是不太喜欢后头那位夫人的吗?戏文上都这么写。”乐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谢霁调侃道:“哟,还看戏文呢?那你可听过《怜香伴》?”
乐清不解,“《怜香伴》?没有听过,是什么?”
她看向付叔,付叔只是笑,她又看向赵隋,发现赵隋脸上有些尴尬,却也不解释。
谢霁捂嘴笑,却不肯再说,任是乐清如何询问,他都不再开口。
还是付叔看不下去解释道:“《怜香伴》是一只戏曲,讲述了两名女子以诗文相会,互生倾慕,后又同嫁一夫的故事。”
“互生倾慕?”乐清瞳孔微张。
付叔道:“是的,讲的就是两名女子的爱情故事。”
乐清奇怪地看向谢霁,“付叔阅历丰富知道这个不难想,你怎么也看过?难道...”
谢霁看着乐清越来越奇怪的眼神,连忙制止她的想法,“你想什么呢?那是因为我饱读诗书,读书百卷,这才有所了解。”
乐清回以礼貌一笑。
赵隋轻咳一声,“没有少将军说的这般...浓重,只是我娘从未怨过赵夫人,仅仅是想知道赵志兴为什么要这样做。”
乐清点点头,“你想报复赵志兴?”
赵隋握紧拳头,声音沉沉,“是。”
“你身上可有功名在身?”乐清又问道。
赵隋看起来有些低落,“仅是举子而已,因为母丧错过了今年的会试。”
乐清怪道:“你如今年岁不大,何不若通过科举一步步向上爬,反而要使这般小手段?”
赵隋头低得更低了,“是我一时想岔了,对赵志兴的恨意冲破了我的理智,我没办法,才使出这种诡计,想搅浑赵府的水,再趁机杀了赵志兴。”
乐清眼前有些迷糊,她甩甩头,朝身前的影子道:“想要的东西自己去拿,想杀的人亲手去杀,我们可以帮你,但是却没有自己亲手做来得痛快,你应该韬光养晦,待取得功名爬上比赵志兴更高的位置,想要他的命不是轻而易举吗?”
赵隋看乐清冲他旁边的柱子说话,有些发愣,待听了乐清的话后,心中一阵火意上涌,仿佛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
是啊,他要爬得比赵志兴更高,比赵志兴更厉害,到时候光明正大的为娘亲外祖父鸣冤。
看着赵隋原本暮气沉沉的气息逐渐变得激昂而充满斗志,付叔讶异地看向面前看着瘦弱不堪的白衣公子。
这位公子刚刚的气势怎么跟将军那么像?
谢霁脑中回荡着乐清的话。
想要的东西自己去拿,想杀的人亲手去杀。
说到他心坎儿上了,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边听得一声淡淡的“这么热闹?”从门口传来。
他转头看向门口,只见祁钰带着一个侍从缓缓走了进来,天气逐渐炎热,他身上却还披着厚厚的披肩,身体单薄,脸色苍白,唇色浅淡,就像一个冰雪里的人。
“你怎么来了?”谢霁怪道。
“我为何不能来?”祁钰不带情绪道。
谢霁抿唇,“我也没说你不能来啊。”
祁钰睨了他一眼,又微微扬起下巴,指向乐清,“这个...是怎么回事?”
什么?
谢霁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偏头去看乐清,忽地瞪大眼睛。
只见乐清对着他家的石柱子破口大骂,声声句句都是在谴责赵隋的不济,将立于她身后的赵隋说得面红耳赤。
“这...”谢霁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赵隋在众人的目光中默默举起手,“我...我忘了我那把刀上涂了曼陀罗花的汁液了。”
谢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