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鱼,好久不见。
这个久违的拥抱莫名惹得钱浅鼻子发酸,她反手也紧紧搂住陆小鱼的腰,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肩上。
姐妹两个人腻歪了好久,才恍然意识到站在树下的君清然。
钱浅本来正愁找什么说辞和他告别呢,陆小鱼来的正是时候。她忙对君清然挥了挥手,道:“君少主,我朋友来接我了,咱们就此再见吧!”
说时,她拉着陆小鱼就走,转身的瞬间还不忘在心底补了一句:再也不见。
看着她欢喜的笑颜生花,芊芊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禁又浮上君清然的心头来。
她也曾回眸,肆意地对着他摆摆手,道:“君少主,后会有期。”
微风缭乱她的发带,阳光落在她姣好的面庞上,真是好不明朗。
……
钱浅抱着陆小鱼的胳膊一面向前走,一面忍不住撒娇地蹭了又蹭,“小鱼,这么久没见,人家真是想死你了!”
陆小鱼懵,她俩昨天不还手拉手一起上厕所吗?钱浅这么快就忘了?
不容她反应,钱浅突然拉住她往山下狂奔,“走,去我屋,这么久没见,本宫要好好宠幸宠幸你!”
这下陆小鱼更懵了,钱浅怕惹钱诚志生气,在人前不是总要和她保持距离的吗?现下她拉着她去望岳峰,还去她房间,这样真的好吗?
这货昨天夜里该不是让什么邪祟冲坏了脑子吧?
“钱大宝,不是你还是我的钱大宝吗?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带我去望岳峰,你不怕被你爹唠叨?”
钱浅顿时不喜,不喜的点却是:“别你爹你爹的,以后要叫二长老。”
“我光明正大地交朋友,干嘛还得担惊受怕别人高不高兴呢?”
她昂着脖子理直气壮,又反问陆小鱼,“倒是你,和我这个贞操有污点的人交朋友,怕不怕?”
“怕。”
陆小鱼爽快地吐出这个字,不禁吓得钱浅心里“咯噔”一跳。
钱浅正想不通该如何自处,怎料陆小鱼突然上前,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大喇喇地说:“怕个屁呀,怕的话我还来找你吗?”
“走,去你屋!”
陆小鱼是筑基中期的剑修,她御剑飞行已经很熟练了。姐妹二人踩在剑上,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就飞回了望岳峰。
望岳峰弟子的道袍是鸭卵青色的,而凌雪峰则是浅藕色。陆小鱼的突然出现,着实扎眼。
她嘴上说着不怕,但为了避免钱浅因她被千夫所指,她还是鬼鬼祟祟的,趁着没人,赶忙一头扎进了钱浅的房间,反手还锁好了门。
钱浅真是太想念陆小鱼了,进门后,就不禁揉搓着陆小鱼的脸尖叫了好一阵子,陆小鱼也是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确定钱浅哪也没受伤后,这才放下心来。
姐妹二人手拉着手寒暄了半晌,陆小鱼才有点为难地说:“钱大宝,你别怪我话多哈……通过今天早上这事儿,我总觉得你该提防你爹和钱淳一点儿……”
眼见着钱浅深深吸了口气,开口就要怼她了,陆小鱼生怕后面的话都没机会说了,她连忙闭上眼睛,加快了语速,“钱淳可是你爹的亲闺女!而你就是个外人,你爹就是对你再好,也没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你别太天真了,对人家掏心掏肺的,回头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陆小鱼也知道自己现在说这种话,着实是没什么说服力,要知道在钱浅最难的时候,可是钱诚志奋不顾身地站出来说“谁要杀钱浅,便先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的,那时候她这个好朋友又在哪儿?
钱诚志最后更是大义灭亲,为了钱浅的清白,把钱淳供了出来,父爱如山,怎能不叫钱浅感动?
陆小鱼知道钱诚志就是钱浅的底线,可是她身为凌雪峰弟子,看钱诚志向来没那个完美滤镜,她就是觉得钱诚志父女居心不良,她和钱浅那么好,自然不能看着她吃亏,就是钱浅要和她绝交,她也是有必要提点她的。
陆小鱼知道钱浅肯定会生气,甚至会和她吵,于是话音刚落,她就深深叹息一声,非常识时务地准备滚蛋。
身后的钱浅也果然对她吼了起来,怎料她说的却是:“都说了,别你爹你爹的!陆小鱼,你是在嘲笑我认贼作父吗?”
难道说她这位傻大姐是突然开窍了?
陆小鱼懵了,回过头来时,目光刚好对上钱浅的眼睛。姐妹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最后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或许是捉尖这件事对钱浅伤害太大,足以让她换一种心境,迅速成长起来。陆小鱼总觉得她大不相同了,她的温顺,乖巧仿佛一夜之间一挥而散,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在逆境中新生了的钱浅。
陆小鱼很为现在的钱浅而高兴。
她又蹦蹦跶跶回到她身边,勾住她的脖子道:“钱大宝,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就太好了!要不你来我们凌雪峰吧,我们凌雪峰的人都一心练剑,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说不定你来了很快就能突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