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乙:“唉?那他要求咱们管大师姐叫二师姐是什么意思?这种小事儿应该也碍不着君少主的眼吧?”
钱又琴:“我倒是听说,在很久之前,我们本该还有另一位大师姐的,不过这可是二长老的伤心事,你们切不可出去乱说。只是……突然从大师姐变成二师姐,想来大师姐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女弟子丙:“是啊,大师姐又没做错什么,那咱们私底下还是叫她大师姐!”
众人纷纷赞同地点了点头。
女弟子丁:“六师姐……啊不,五师姐,你知道的可真多,平时就属你和大师姐最要好了,大师姐一定什么体己话都愿意和你说。”
女弟子戊:“是啊,大师姐和五师姐那才叫神仙友谊,真叫人羡慕啊!”
钱又琴羞涩地垂下头去,明明对这波夸赞很受用,却故作谦虚道:“没有啦没有啦,我和大师姐也就是性格比较合拍而已……”
钱浅听着听着,不免有点反胃,狗屁神仙友谊啊,这不就是一群小马屁精集体吹嘘一只大马屁精的故事吗?
不过,钱又琴说以前的大师姐是钱诚志的伤心事,钱浅对这个还是很感兴趣的,她已经忍不住想让钱诚志再伤心伤心了。
钱浅眼眸间划过一抹狡黠,或许她可以去问问君大佬,君大佬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儿。
这样想着,钱浅就不免放缓了脚步,还频频回头望去,君大佬被大长老拉着寒暄了这么久,想来也该出来了吧。
人群渐渐走光了,深山间的石板路复又恢复了宁静。
钱浅站在半山腰上,几乎都快望眼欲穿了,君清然才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走出来。
钱浅生怕他直接御剑飞走了,连忙冲着他疯狂地招手,还一面唤道:“君少主,这里这里!”
君清然看到她张牙舞爪的,顿时又嫌恶地蹙起眉宇来——为什么最后拥有这张脸的,竟是这样的一个不堪的灵魂?
嫌恶归嫌恶,他到底还是朝着钱浅走过来了。
钱浅正满目期待地等着他过来,怎料,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声低沉又极富有磁性的男音,“十一师妹。”
钱浅回过头去,却见着来人竟是二师兄钱思贤。
钱思贤生着一张清秀正直的脸,剑眉星目的,叫人见了十分顺眼。他是望岳峰唯二的金丹期弟子,人又是那种温润如玉的性子,因此便格外受女弟子的喜欢。
钱浅见到钱思贤很高兴,一想到还没来得及感谢他的仗义相助之恩呢,连忙拱手深深一揖,诚心诚意地道:“十一还要多谢二师兄方才为我解围。”
钱思贤勾起唇角,浅浅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师妹何必这么客气呢?”
他抬起眼眸时,刚好与走过来的君清然四目相对。
陡然间,他的心里升起几分抵触来,甚至还不由自主地瞟了钱浅一眼。
钱思贤木讷了片晌,还是恭敬地作揖,唤道:“君少主。”
君清然只是对着他微微颔首,转而,目光落在钱浅的身上,音调不带一丝温度地说:“找本君什么事儿?”
有钱思贤在场,钱浅有点没法开口打听了,她只好挠挠头,寒暄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亲自感谢君少主……方才拉住我之恩。”
幸好君清然及时拉住了她,要不她可就同公鸭嗓一起滚下山去了,她凡胎□□的,哪吃得了这种苦啊?
君清然却依旧是淡泊道:“没了?”
“没……没了……”
就是有,钱浅现在也不好说呀……
虽然二师兄今天帮了她,但是他也算不上是自己人。万一让他知道了她要打探钱诚志的伤心事,那她怕是连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也要失去了。
毕竟,谁会对着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抛出橄榄枝呢?
君清然倒是不客气,听到她这样说,径直就御剑飞走了,甚至连一句“后会有期”也没留下。
他不说后会有期,钱浅可得说。
于是就有了,钱浅冲着君清然远去的背影高呼“君少主,后会有期!改天我再登门去拜谢!”这一幕。
曾经的钱浅虽然修为不济,但总是乖乖巧巧的,她时常会受到同门的排挤和嘲讽,哭起来就仿佛一只红眼睛的小兔子一样。
钱思贤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张扬的钱浅,想来,她是在君清然的面前,才是这样的吧。
钱思贤明朗的眸子里不免染上了几分阴郁,良久,他才试探着问:“十一师妹和君少主的事……可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