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枝抓住于漾的头发说:“不咬吗?那我划了啊?”,这时候,邓琛手中的刀片已经抵在了许知裴的下颚处。她自是不敢乱自动,只是静静的观望着于漾那张吓脏兮兮脸如何去抉择。
于漾两手垂落隐隐紧抓衣角,豆大的泪珠在戏谑声中悄无声息的掉落。她垂眸不敢去看许知裴的眼睛,只是一味的紧抿唇角靠近面前之人。
在无数双洞穿灵魂丑恶的目光的注视下,她用唇珠含住了许知裴的耳垂。后者的瞳孔猛的放大,一时间脸红得像火烧的云,许知裴以为这种平常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像她这种心理不正常的人是不会有的,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后果出乎她的意料。
“呦,还挺享受嘛…”邓琛说。
其余的人说着一些青春时期羞怯难以说出口的词汇,一时间,于漾和许知裴的脸上各自都泛起了红。
过了一会儿,于漾面露难色的挪开唇,她不知道现在该以怎样的姿态和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个人。刚一撤回身子,她的视线便左避右躲的,她害怕对面的人用一种诧异的眸色看她。
毕竟,做这件事虽然是在被这群人所逼的状态下,但…她也确实主动了。
邓琛觉得戏也演够了,将手中的刀片撤了回去,回头对闻枝说:“枝姐,现在怎么办?”
闻枝走了过去,再次蹲下,用指尖重重剐蹭了一下于漾左眼下的那颗泪痣,那块釉白的皮肤顿时浮出红来,她笑着轻微吐气说:“淤泥中的花才是开得最好看的。她说的没错,也正是开在淤泥深处的花才能越发勾起人的欲/望。”
于漾这时候还不明白闻枝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谁,但一旁的许知裴听见她这句话却是勾起了一抹深沉的笑意。
手打也打累了,打也打疼了。
几个人走之前撂下一句话:“敢报警,就让你两尝尝更痛苦的滋味。”,这句话不是说给于漾的,是说给许知裴听的。
见闻枝她们几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许知裴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再忍着浑身剧痛缓缓行到另一处将自己的背包捡了起来。
遍地的狼藉。
书完全零零散散的散落在地,有的直接躺在了积水坑中,全部无一例外的被浸湿透了,包括于漾身上今天穿的那件白色圆领长袖,她身上那件衣物本就单薄,被水打湿就显得她的身材细瘦窈窕。
许知裴身上的衣服只被打湿了一半,上半身是完全看不见的。
只有于漾胸口处的尴尬若隐若现。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的暗下来了,万家灯火中糅杂着与这阴暗潮湿的巷子完全不同的世界声音,它们是热闹的,它们的欢快的,但此刻只有于漾高兴不起来。
许知裴将自己的包提在手边,低眸看了一眼,也顺带将于漾的书和背包一起捡拾起来走过去递到了她面前,缓缓吐出一个字:“给。”
于漾蜷在地上,发丝凌乱,脸上的污水染了她精致的眉眼,她抬头看了她一眼。许知裴站在她面前却在无意间瞥见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更是撞见她胸口处的“秘密”——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的蝴蝶胎记,它攀附在她的细且性感的左侧锁骨之下,红白相交各自成了蝴蝶的翅膀。
被许知裴一直盯着的人不好意思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猛的扭头说:“你在看什么!”
像是被抓了现行,许知裴立马将落在胎记上的视线撤了回来,她象征性的撇了一下头:“不,不好意思。你…你的衣服现在很透。”
最后一句话直接让于漾无地自容,这么明显的事她自己难道不清楚吗?被这人淡然的戳破,尴尬得她心跳加重的声音她都能清楚的察觉到。
虽说都是女生,但青春期这份在生理上的尴尬还是莫名有些让人难以为情的,更何况还是像于漾这样封闭内心与世界没什么接触的女孩子。
许知裴蹲下身去,什么也没说,于漾就在这一刻感觉到什么软软的东西覆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那人还说:“其实,你喜欢那件校服可以和我说的,不用像刚才那么拼命护住。”
于漾瞪大呆板的眼睛:“哈?”
许知裴起身,没再管她,将地上的于漾甩了一大截。于漾艰难的起身,脸上和腿上全是伤,她脑海中此刻能够想的第一件事,回去了要如何和自己的爷爷解释身上的淤青?
每走一步,于漾身上的伤像刀子一样来回拉割——生疼。
她紧咬住牙关,疼又如何?过去了就好了。
“许知裴!”她叫住离她已经五十米远处的那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