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大花坊弄那边,离这开车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这会已经接近9点了,周放明天早上有个会,送她到骤园大门,没再进去。
他走出巷子,长手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手机落在了车上,一打开,就跳出来一堆微信未读信息。
来自井哲的疯狂轰炸。
【你他妈有病?】
【老子局都组好了,你又要回去给你妹妹过生日?】
【你他妈是刚知道她要过生日吗?】
【我艹,都下高速了你就不能回来喂个狗再掉头?!!!牛逼,你非得让我去喂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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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单手叩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上,腕上扣着一个金属腕表。随着他的动作在车灯下泛着冷色的光。
叩的颇有节律性,一下一下。
最后一下叩到一半,指尖一顿,停在半空。
没再叩下去,周放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烦躁的摸出烟,点燃,忽明忽暗的火星,映在黑夜的车窗上。
如刀刻般锋利的下颚微仰,喉结缓慢划动。
良久,他深深吐出一口烟雾。
还真是有病
从昨晚上就开始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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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灿尽量躲着家里人,悄咪咪的回橙园。
要是被外婆看到她才出去一会就摔成这个样子,指不定要挨多久的骂呢。
今夜应该要下雨,晚风凌冽夹杂着水汽,吹的枝桠呜呜作响。
她小心的避开伤口洗了个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
想来想去,
还是想不通周放怎么又折回来了。
毕竟刚吃晚饭的时候,纪奶奶给他打电话要挟他回来的时候,他还牛逼哄哄的让纪奶奶打死他。
就、好像真的只有从井里爬出来这个解释比较贴切,
一想到这,陈灿看了眼窗外,橙子树上的琉璃灯被吹的一晃一晃的,光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呼啸的黑暗吞噬。
她打了个冷战,
按开身侧的灯,
挣扎一会,又起床把窗子关好,落锁。
想了一会想不明白,决定作罢。
毕竟他干什么一向全凭心情,并不是她这脑子能理解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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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临大报道的日子。
周放又是半个月没来骤园,纪奶奶一天到晚都要问候他连带着周家往上三代,再往上就不礼貌了。
报道的那两天正好碰上他出国去处理集团在海外的工作。
纪年无奈放弃让他去送陈灿入学的想法。